花蕊則呈淡紫色,如同無數細小的紫鑽鑲嵌其中,散發著朦朧的光暈和一種奇異的、令人心神安寧的幽香。
仙草之王——幽香綺羅仙品!
看過原著的林默自然清楚這位“看門人”的身份。
他帶著霍雨浩,步履平穩地穿過珍稀的仙草群落,徑直走到這株大花面前,態度既不謙卑也不倨傲,如同拜訪一位鄰居。
那粉水晶般的大花似乎感應到陌生人的靠近,花瓣輕微地、帶著點刻意地搖晃了幾下,彷彿只是被風吹動。
林默看著眼前這株努力裝作“我只是普通植物”的仙草之王,有些無奈地開口,聲音清晰地在寂靜的山谷中響起:“前輩,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幽香綺羅仙品,此地的守護者。”
花瓣的搖晃戛然而止。
隨即,一個溫和、空靈,帶著點詫異的女聲清晰地響起,彷彿直接在兩人腦海中迴盪:“咦?你……你知道我?”
那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和一絲被戳穿偽裝的小小慌亂。
“當然。”
林默點點頭,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我既尋到此處,自然要跟這裡真正的主人打聲招呼。這是基本的禮數。”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那些散發著寶光的仙草,意思不言而喻——這裡的一切都屬於眼前這位。
幽香綺羅仙品似乎對這個解釋頗為受用,花瓣都似乎舒展了一些,聲音也歡快了許多:
“嗯嗯,算你懂規矩。那……那你歷盡千辛萬苦闖過七絕毒陣,找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麼呢?”
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職責,用一種帶著點“公事公辦”的口吻補充道:“如果你想要獲得這裡的仙草,就需要透過我設下的考驗哦!這是規矩!”
“考驗?”林默搖搖頭,語氣沒有任何波瀾,“我不想獲得仙草。”
“啊?”幽香綺羅仙品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詫異,花瓣都驚訝地張開了些,“你……你不要仙草?那你千辛萬苦尋到這冰火兩儀眼是為了幹嘛?”
她無法理解,竟然有人能抵擋住這滿谷仙品的誘惑。
“我想看一眼冰火兩儀眼。”
林默的回答簡單得近乎任性,他抬手指了指那紅白分明的泉眼,“就為了親眼看看這天地造化的奇觀。”
幽香綺羅仙品的聲音充滿了巨大的困惑:“就為了這種事?”
她活了萬年,見過無數貪婪的、渴望力量的、或是尋求救命靈藥的人闖入此地,目標從來都是那些能讓人脫胎換骨的仙草。
只為“看一眼”的,聞所未聞。
“就為了這種事。”林默的語氣理所當然,甚至帶著一種科研人員特有的執著,“滿足好奇心,探究未知,這本身就是很重要的事。”
“嘶~”幽香綺羅仙品倒吸一口涼氣,所有的花瓣都輕微地震顫起來,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顯示出她內心的劇烈波動。
“好吧……”
過了好一會兒,那空靈的女聲才帶著點茫然和不解再次響起,“你的目的達到了,你也看到了。”
她所有的花瓣緩緩律動著,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但是……”
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起來,“你不能就這樣離開!這是那個人定下的規矩!”
林默眼神微凝:“為什麼?”
“那個人說啦!”
幽香綺羅仙品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持,彷彿在背誦神聖的教條,“這裡不能被壞心眼的人類知道具體的位置!更不能洩露出去!”
“所以,凡是闖入者,要麼證明你是那個人的後代,要麼……就得永遠留在這裡!”她的聲音透著一股單純執行命令的固執。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條件過於霸道和不近人情,她頓了頓,聲音又緩和下來,帶著點誘哄和心虛:
“嗯…但是,只要你透過考驗,證明你不是壞人,或者……或者你是那個人的後代,我不僅讓你安全離開,還會把那個人留下的書給你看!那上面記載著好多好多知識呢!不會讓你吃虧的!”
她努力地想用“獎勵”來平衡那苛刻的“規矩”。
山谷中濃郁的生命氣息依舊流淌,奇花異草靜靜綻放著寶光,冰火泉眼蒸騰著紅白霧氣。
然而,林默與霍雨浩面前的這株水晶般的大花,卻在此刻顯露出一個冰冷的現實:
這處人間仙境,早已被無形的枷鎖禁錮萬年,而那位“那個人”的意志,便是這枷鎖唯一的鑰匙。
對話的輕鬆氛圍蕩然無存,空氣中瀰漫開無形的對峙與規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