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工可以，但你必須預先支付80%的貨款。”
禿頭老闆提出了苛刻的條件。
王昊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質問道：“你在開玩笑吧，哪有代工要付這麼高比例預付款的？”
禿頭老闆點上一根香菸，嘴裡吐著眼圈推脫道：“抱歉......我也得為工廠的工人負責啊。”
王昊頓時明白，對方是怕自己付不起尾款跑路。
想到這兒，他二話不說，收拾東西，徑直離開了這家工廠。
澄海區的玩具廠多如牛毛，又不是隻有這一家能合作。
可很快，王昊就遭受了一連串打擊。
態度好點的老闆，只是委婉地表示孫悟空這個形象太抽象，恐怕很難被市場接受，銷售前景堪憂；
態度差點的，直接就差指著王昊的鼻子說他是瘋子了，在他們眼裡，以國內動畫電影的市場環境，還想著靠電影帶動玩具銷售，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甚至直言拍個電視動畫都比電影靠譜。
畢竟電視動畫是免費播放的，只要能吸引小孩子的喜愛，賣點周邊產品倒也不是難事，可電影是需要觀眾真金白銀掏錢買票進場觀看的，傳播性比起電視動畫差了一大截。
暮色染紅工業區鐵皮屋頂時，王昊癱在酒店雪白的床單上。七張名片在床頭櫃擺成北斗七星，每張背面都用紅筆畫著帶血的叉。
走廊傳來高跟鞋與粵語的笑罵聲，某種粉色小卡片從門縫探進頭來。
就在王昊心灰意冷，準備轉戰義烏的時候，酒店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王昊煩躁地從床上起身，一腳把地上不知何時塞進來的小卡片踢到一邊，還以為敲門的是那些出來賣茶的“夜鶯”，便對著門喊道：“看清楚，你敲錯門了。”
就在王昊轉身準備離開時，門外傳來一個渾厚的中年男聲：“王總，我姓周，聽說您在找玩具代工廠，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王昊腳步頓住，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確實是一箇中年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王昊警惕地問道。
姓周的男人嘿嘿一笑，解釋道：“王總，這是附近最豪華的酒店，而且您長得很有辨識度，很容易打聽。”
“樓下的咖啡廳，在那兒等我。”
王昊沒有開門，也沒有邀請對方進來的意思，畢竟人生地不熟，還是小心為妙。
這年頭，仙人跳之類的騙局可不少，男孩子在外面也得好好保護自己。
中年男人聽後，沒有反駁，爽快地應道：“好的，那王總，我在下面等您。”
五分鐘後，王昊拿著房卡走出房間，來到樓下咖啡廳。
“王總，這裡。”
他剛走進咖啡廳，角落裡一個大腹便便但頭髮還算茂密的中年男人便站起身，熱情地招呼道。
王昊徑直走到他面前，問道：“周總？”
“王總，請坐，我叫周鴻，是鴻發玩具廠的老闆。”
確認對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後，王昊在對面坐下，點了杯咖啡，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好像沒聽說過你的工廠。”
周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的廠子規模比較小，而且今天放假了。”
王昊頓時明白了，這是一家小工廠，還接不到訂單，怕是快要倒閉了。
難怪在其他老闆紛紛拒絕後，他還會主動找上門來。
“周總，以你訊息的靈通程度，想必已經瞭解了我的訂單需求，你可以先把你的條件列出來。”
王昊直奔主題。
周鴻聽後，沒有絲毫扭捏，直接說道：“王總，我可以接受30%的預付款，但我希望中端產品價格上漲10塊，高階產品上漲2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