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進。”
張天噯的腦海裡剛閃過一張正經方正的臉，聽到王昊的話，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後知後覺地捂住自己的嘴。
正想擺手說自己胡說八道的時候，王昊開口了：“哦，原來是他呀。”
王昊神色平靜，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反而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張天噯：“你怎麼跑掉的？”
“我可是練過打戲的。”
張天噯毫不猶豫地舉起自己白嫩的拳頭，像是在證明什麼。
但說完之後，她自己也愣住了，心想，王昊怎麼就這麼輕易相信我的胡言亂語，都不帶質疑一下的？
等等，她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驚訝地喊道：“馬進導演真的......咳咳，他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王昊面露狐疑，明明是你說的，怎麼你比我還驚訝。
王昊看了眼時間，已經上午十點了。
他起身穿上外套，從抽屜裡拿出車鑰匙，丟給張天噯。
正準備吩咐她去開車，卻看到張天噯那身略顯性感的打扮，想了想說道：“你去找總經理王競的秘書，讓她帶你去換身衣服，我們等下去學校，穿得樸素點。”
“好的，您稍等，我馬上去。”
張天噯進入秘書角色的速度很快，立馬風風火火地出了辦公室。
王昊玩了會兒手機遊戲，約莫十分鐘後，張天噯就回來了。
她換上了一身略顯保守的黑色職業裝，頭髮梳成了幹練的馬尾，但即便如此，也難以掩蓋她出眾的氣質。
王昊收起手機，吩咐道：“走吧，去北電。”
張天噯連忙跟上，兩人一同走進電梯。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王昊突然問道。
張天噯一臉迷茫，搖了搖頭。
“今天是北電開學的日子。”
王昊解釋道，接著叮囑道，“以後我的行程你要整理成冊，提醒我重要事項，省得我忘了。具體的你多跟王競的秘書學學。”
張天噯連忙點頭，雖說秘書工作看起來不難，但第一次接觸的她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畢竟她文化程度不算高，心裡難免有些發虛。
她算是體會到了有事秘書幹這句話的含義，只是不知道後半句沒事幹秘書什麼時候會應驗。
她站在王昊身後，偷偷瞅了一眼他的背影，22歲，就已經是20億票房大導演了，我兩要是睡了，到底誰虧了？
一時間，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興奮，臉頰也愈發滾燙。
......
春日的北電校園浸潤在細碎陽光中，白玉蘭枝頭綻著新綠。
校門口，一條鮮豔的橫幅格外醒目。
紅底黃字寫著：熱烈慶祝我校11級王昊同學作品《大聖歸來》票房打破內地電影票房記錄。
返校的師生們紛紛投來驕傲與讚歎的目光，這不僅是王昊個人的榮耀，更是整個北電的高光時刻。
孟子衣與閨蜜王一菲人手一杯奶茶，正有說有笑地走著。
看到校門口的橫幅時，孟子衣微微撅起嘴，半開玩笑地對王一菲說道：“聽說學長在學校的時候腳踏幾條船，怎麼就不踏我這條船呢，難道是我不夠漂亮嗎？”
王一菲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可拉倒吧，網上傳的學長緋聞女友，都是12級之前的，他就算想認識你，也沒那個時間。”
“也是，學長在學校那三年都窩在工作室裡，太拼了。”
孟子衣歪著頭，一臉得意地說道，“不過，學長要是真看到我，說不定就跟學姐分手了，那我豈不是得罪人了。”
王一菲毫不留情地鄙視她：“你要點臉行嗎，娜扎學姐可比你漂亮多了，當初還沒進學校就有好多記者追著拍呢。”
孟子衣咬著奶茶裡的珍珠，咬牙切齒地看著王一菲，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王一菲毫不示弱地回瞪過去：“怎麼，你和你男朋友又分手了，開始春心蕩漾了？”
和孟子衣相識已久，王一菲自然清楚她和男朋友之間那糾纏不清、堪比狗血劇的戀情。
“他腦子有病，別提他。”
孟子衣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連說話的興致都沒了。
這段初戀讓她身心俱疲，卻又難以割捨。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進校園，在不遠處停下。
車門開啟，王昊從車上走了下來。
孟子衣一眼就認出了王昊，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她顧不上身旁的王一菲，興奮地朝著王昊衝了過去。
在距離王昊幾步之遙時，她突然停下，臉頰微微泛紅，緊張又激動地說道：“王昊學長，我叫孟子衣，你的電影太好看了，我特別喜歡！”
王昊對她倒不算陌生，上輩子在抖音上經常刷到她參加綜藝的片段，號稱“嘴巴比腦子快的笨美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營銷手段。
王昊覺得她心直口快可能是真的，但要說腦子笨，大機率是人設。
“謝謝你的喜歡，我也沒想到在學校還能碰到這麼熱情的粉絲。”
王昊微笑著回應道。
聽到王昊的話，孟子衣心中一陣竊喜，鼓起勇氣說道：“學長，能不能加個威信？”
王昊摸了摸口袋，說道：“不好意思，我手機沒帶身上。”
“額，好吧。”
孟子衣頓時一臉失望，還以為這是王昊委婉拒絕的藉口。
王昊回頭朝著張天噯招了招手：“手機給我，我跟粉絲加個微信。”
張天噯心中暗自腹誹，瞅了一眼青春活潑的小學妹，更加篤定王昊是個渣男。
不過，她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將手機遞給了王昊。
孟子衣頓時驚喜萬分，連忙掃了王昊的二維碼。
加好友的時候，她好奇地盯著張天噯，由衷地誇讚道：“姐姐，你真漂亮。”
這句話讓張天噯對孟子衣好感倍增，回誇道：“學妹也很漂亮。”
學妹？孟子衣心中充滿疑惑，但也沒多問。
加上王昊的好友後，她把自己的名字備註發了過去，然後笑嘻嘻地和王昊揮手告別：“學長，我就不打擾你啦，等會再見。”
說完，她捧著手機，一蹦一跳地跑遠了。
看著王昊盯著孟子衣遠去的背影，張天噯幽幽地說道：“年輕真好啊。”
王昊瞧了張天噯一眼，沒吭聲，兩人從後門步入北電小禮堂。
禮堂內，導師韓笑與動畫學院院長孫立軍正坐在椅子上交談，表面歡聲笑語，可細聽他們的話，實則充滿了火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