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關村，天創科技大廈。
剛剛完成抖音融資的張楠，一身輕鬆，邁步自信的步伐走向八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張總，王董在等您。“
楊彩鈺輕聲提醒道。
張楠點點頭，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實木門。
辦公室內，王昊正背對著門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燕京城。
“老闆，您找我？“
“先坐。”
王昊轉過身來，看著坐下的張楠，語氣不帶一絲波瀾：“融資的錢到賬了，該還的錢，是不是該清一下了？“
張楠聞言抬起頭，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老闆，您這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第一筆融資款才到賬，今天就追著我要錢了？“
王昊冷冷一笑，眼神銳利如刀：“別跟我打馬虎眼，張楠。5000萬美元的技術服務費，拖了三個月了。今天必須到賬，我大方一點，就不給你算利息了。“
“知道您大方。“
張楠笑著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放心吧，我早上已經跟財務打過招呼了，今天下午這筆錢就會轉到靈犀科技公司在香港的賬戶。“
王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件事，你通知雷布斯和曲總了嗎？我可不想被冠上坑騙投資人的名頭。“
“您放心，“
張楠的笑容重新變得自信，“雖然具體的演算法我們沒有公佈過，但技術實現能力他們已經讓專業團隊驗證過了。5000萬美元雖然不便宜，但對抖音來說絕對物超所值，他們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說起來，雷布斯就沒動心？“王昊好奇地問。
他故意讓張楠透露演算法1.0版本來自第三方公司，就是想看看雷布斯的反應，釣釣魚。
“動心了，拐彎抹角在公司內打聽了好幾次。“
張楠笑得很得意，還有點看熱鬧的意味，“但公司除了我，沒人知道這家公司和我們的關係。他就算想挖人，也找不到門路。“
靈犀科技是透過香江中轉，再套一層開曼群島離岸公司spirealm(靈境)的殼和抖音達成的合作。
而且離岸公司股分極其分散，雖然用心查肯定能關聯到，但這需要不短的時間。
王昊點點頭，突然轉換了話題：“剩下的四億美刀你打算怎麼用？“
張楠立刻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計劃書，眼神發亮：“第一，建資料中心，這是抖音的根基。第二，挖人。演算法、產品、運營，只要是頂尖人才，抖音都要。第三，擴辦公區。現在中關村的辦公室太擠了，我想直接租一棟樓。第四，完善功能開發。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砸廣告，冠名綜藝和電視節目。把抖音的名字塞進每個網際網路使用者的腦子裡。“
她的語速極快，卻條理清晰，顯然已經琢磨了很久。
王昊聽完，想了想加了一句：“收購一家有支付牌照的公司。”
張楠眉頭一皺，她立刻明白了王昊的想法，說道：“昊總，如今網際網路全牌照很貴。”
王昊詫異的看著她，“有多貴？”
張楠點點頭，說道：“包含網際網路支付、移動支付、銀行卡收單等多項業務的全牌照價格超過20億。如果是網際網路支付或移動支付單項，價格區間在3-5億左右。”
但單項的對抖音屁用沒用。
王昊擺擺手，終於明白自己還是個窮人！
只好換了個話題，“白度雖然不足為慮，但今日頭條大機率要反水，流量問題怎麼應對？“
“一方面加入廣告聯盟。“
張楠胸有成竹，“另外我打算親自去一趟鑫浪，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廣告條件。“
王昊想了想說道：“可以承諾抖音的B輪融資給微博留個位置。”
張楠的笑容擴大了：“現在我們和快手幾乎把秒拍的使用者搶光了。面對我們的橄欖枝，鑫浪微博肯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企鵝呢？“王昊追問。
小馬哥的態度一直很曖昧，既不投資也不打壓，王昊猜測他還是對微視沒死心。
他這人是有點初戀情節的。
“暫時靜觀其變。“
張楠收起笑容，語氣嚴肅，“他們越糾結，對我們越有利。只要他們不主動出手，我們就先按兵不動，把精力放在擴張上。等我們的使用者破億，到時候主動權就是我們的了。“
一旦達成使用者破億，抖音即便是自我裂變也能成長為短影片的霸主，對流量的需求也就沒有那麼高了。
王昊滿意地點頭。張楠的思路和他不謀而合。
他當初放手讓張楠掌舵抖音，就是看中了她這份審時度勢的能力。
“抖音的具體運營，就全靠你了。“
王昊揮了揮手，算是給她交了權。
張楠鬆了口氣，這算是透過了王昊的“小考“。
她正準備離開，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老闆，資料中心的事，還得您親自拍板。“
“哦？“
王昊挑眉，“多大規模，你們打算投資多少？“
“初步計劃分五期，總投資60億，首期先投10億，佔地1000畝。“
張楠報出的數字讓王昊都有些驚訝。
要知道，企鵝目前在貴州最大的資料中心佔地也才700畝，華為15年啟動的專案也才1500畝。
“你這胃口可真不小。“
王昊看著她，“華為建1500畝才花80億，你這1000畝就要60億？“
“華為有自己的技術團隊和供應鏈，我們得從零開始。“
張楠解釋道，“而且這1000畝不只是給抖音用的，AI訓練也需要大量算力支援。未來西南、華南等地也都要建分中心，這既是為了分散風險，也是為了提升使用者體驗嘛。“
王昊沉吟片刻，張楠說的話倒是沒錯。
AI和短影片都是資料密集型產業，沒有強大的資料中心支撐，所謂的抖音估值加個零就是空談。
“行。“
他最終點頭，“等這陣忙完，你親自去貴州考察給我報告。那邊電價低、氣候涼爽，適合建資料中心。政策上也有扶持。“
張楠喜出望外，連忙點頭：“好，我這就開始準備。“
看著張楠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王昊笑了笑。
有這樣的牛馬在，他這個甩手掌櫃當得也算安心。
張楠剛離開不久，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悄無聲息地推開了王昊辦公室的門。
他看起來三十出頭，面容普通得走在街上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閃爍著近乎狂熱的光芒。
對方目前是靈犀科技公司的掌舵人，這家公司也是靈犀集團旗下最神秘的一家公司，別說外界了，即便是集團內部，很多人都沒聽過。
那款強大的AI動畫軟體就是這家公司的傑作。
何凱明便是王昊在兩年前物色到的人才，被他展示了原始的人工智障後，誘惑而來。
對方在人工智慧領域天賦超強，沒多久就接過了王昊身上的重擔，唯一的缺點是花錢能力同樣不容小覷。
在王昊沒錢的時候，他還比較精打細算，但隨著靈犀公司財源廣進，他也是張開了獅子口。
僅僅一年時間，就吞了十個億進去。
否則的話，按照《大聖歸來》《你的名字》豪賺60億的資本，王昊壓根不需要找貸款。
張楠提出佔地1000畝的資料中心，也是想給這家公司資料支援，否則王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答應。
“老闆，公司沒錢了。“
何凱明直接走到王昊面前的位置坐下，兩手一攤就要錢！
王昊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奈：“你就不能省著點花？去年給你的十個億，這才多久就見底了？“
何凱明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老闆，您不是在新聞釋出會上說20個億'小意思'嗎？而且現在靈犀科技也不需要母公司一家供養了吧？“
“抖音的技術服務費5000萬美刀已經打到靈犀科技在香江的賬戶了。“
王昊沒好氣地說。
何凱明搖搖頭，表情變得嚴肅：“不夠，遠遠不夠。我們在大語言模型上的突破需要更多算力支援，而且——“
“停！“
王昊抬手打斷他，“再給你五個億。“
“勉勉強強夠到年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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