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張樂萱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聲音還是如往常般的溫柔。
但仔細聽，能聽出點脫力後的虛弱，以及……一絲真心實意的服氣。
“雪學弟。”
她開口，語氣比比試前更多了幾分鄭重。
“剛才，多謝你手下留情了。”
她很清楚，最後那一刻，若非雪仙遊在斬破月輪後精準無比地收束了所有劍勢與寒意，只是將劍尖輕點在她眉心示警，她絕不可能只是魂力震盪、武魂真身暫時破碎這麼簡單。
少說也得去掉半條命。
雪仙遊聞言，只是淡淡搖了搖頭：
“切磋而已，學姐沒事就好。”
張樂萱聞言，唇角輕輕牽動了一下，似是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隨即，她又往前走了兩步，靠的更近了些。
她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用詞，接著道：
“你剛進內院，對這裡估計還不太熟。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作為學姐，於情於理都該給你接個風。”
說到這裡，她臉上露出一抹清淺卻真誠的笑容。
“不知道你一會兒有空沒？讓我儘儘地主之誼，請你吃個飯，怎麼樣？”
這邀請有點出乎雪仙遊的意料。
他預想過對方的震驚、不甘，甚至是隱晦的敵意，卻沒想到是如此落落大方、甚至帶點善意的邀請。
他沉默地看了張樂萱兩秒，對方的目光清澈而坦然，只有純粹的欣賞與禮節性的邀請，並無其他雜質。
過了一會兒，雪仙遊才輕輕點了下頭。
“好。”
就這一個字，讓張樂萱臉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
“那太好了。我知道湖邊有家不錯的店，環境安靜，菜也好吃。跟我來吧，雪師弟。”
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轉身帶路。
步子雖然還有點不易察覺的發軟，但背影依舊挺拔，在前引路。
雪仙遊目光在她。影上停了一瞬，然後邁步，安靜地跟了上去。
……
聚海閣。
正如其名，餐廳臨海神湖而建，雕樑畫棟，氣派非凡。
與其說是餐廳，不如說更像是一座雅緻的觀景閣樓。
張樂萱顯然是這裡的常客，輕車熟路地引著雪仙遊走進一間臨湖的雅間。
就在侍者引領他們穿過大堂時，一個爽朗又帶著驚訝的女聲響起：
“樂萱姐？真是巧啊！”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靠窗的位置上，正坐著兩位容貌出眾的女子。
張樂萱一見到她們，就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茗兒，若若，你們也在這裡用餐？”
“是啊，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回來打打牙祭。”
伍茗快人快語，幾步就湊了過來，在看到張樂萱身後的雪仙遊時，眼神微微一驚：
“仙遊學弟，你怎麼在這兒？你們這是……”
她的眼神在張樂萱和雪仙遊之間來回掃視，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八卦光芒。
張樂萱見狀無奈地笑了笑，知道伍茗的性子，於是她耐心解釋道：
“方才我與雪師弟在海神閣切磋了一下，算是認識了，我想著雪師弟初來乍到，我作為師姐，自然該為他接風洗塵。”
“切磋？”
伍茗和寒若若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異。
她們可都是張樂萱的實力，內院首席豈是浪得虛名？這位新來的學弟竟然能和樂萱姐“切磋”？
寒若若心思細膩，敏銳地注意到張樂萱氣息似乎比平時略微虛浮一絲，雖然不明顯，但絕非正常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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