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採兒開始揉眼睛了。
葉昊抱著她回到臥室，進行睡前的洗漱。
溫水自動湧出，溫度適宜，帶著清新的香氣。
毛巾柔軟舒適。
換上睡衣，躺進溫暖的被窩。
葉昊坐在床邊，手裡沒有拿書，而是指尖凝聚光芒，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個發光的有趣圖案，即興編造著睡前故事。
故事裡有勇敢的小仙女，有忠誠的大龍，古月娜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還有一位無所不能的守護神，他們一起在星星海里探險，找到了會唱歌的貝殼和永遠吃不完的糖果果園。
採兒聽著聽著，眼皮漸漸合上，帶著甜甜的笑容進入了夢鄉。
葉昊的故事聲音漸漸低下去，直到確認她完全睡熟，才輕輕為她掖好被角。
他走出臥室，古月娜還等在外面。
“她……很依賴您。”古月娜輕聲說道，語氣有些複雜。
葉昊看向臥室的門，眼神溫和：“是啊。”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古月娜：“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古月娜心中一凜，恭敬回答：“託您的福，恢復得很快。那烤魚和池水……功效非凡。”
“嗯。”葉昊淡淡應了一聲，“跟著我，不會虧待你。”
“是。我明白。”
古月娜低下頭。
此刻，她心中那份被迫臣服的怨念，似乎真的消散了大半。
強大的力量，隨手施予的恩惠，以及最重要的。
他對那個小女孩毫無保留，甚至有些誇張的寵愛，這些都讓她逐漸意識到，跟隨這樣的存在，或許並非絕路，甚至可能是一場機緣。
只要，安於定位。
葉昊不再多說，身形緩緩變淡，再次前往他的資料空間，去進行每日的工作總結。
古月娜獨自站在客廳裡，看著窗外寧靜的夜色，又回頭看了看主臥緊閉的房門，許久，才默默轉身，走向自己的偏殿。
……
偏殿內，生命之水氤氳的靈氣依舊濃郁。
古月娜浸在池中，銀髮如瀑般散開，漂浮在水面上。
她閉上眼，試圖進入冥想狀態，吸收能量療愈最後的些許暗傷，但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這一日的所見所聞。
葉昊那彈指間修改世界規則、潤物無聲的莫測手段；
以及他偶爾投向自己那平淡無波、卻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神。
這種複雜而巨大的反差，讓她的心緒難以真正平靜。
“跟隨這樣的存在，或許並非絕路……”
她低聲重複著自己方才的話，紫眸睜開，望著宮殿穹頂那些自發光的奇異裝飾。
力量層次差距太大，反抗毫無意義，甚至顯得可笑。
而臣服之後，所得到的，似乎是遠超想象的饋贈。
那烤魚，那池水，還有今日僅僅是旁觀那魔方的轉動，都讓她停滯了無數年的修為有了明顯的精進趨勢。
這是她在龍神分裂後，從未體驗過的順暢感。
甚至，她隱隱感覺到，體內那屬於龍神毀滅意念的狂躁部分，在周圍無處不在的混沌氣息包裹下，都變得溫順了許多。
這難道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
只是，代價是失去自由，成為……“坐騎”和“泡泡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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