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聲音提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殿主的話不無道理！
盲目的對抗只會帶來無謂的犧牲！
我們需要的是智慧！是策略！”
衝動只會讓局面更糟。
“智慧？策略？”
陳宏宇冷冷開口，水晶球內灰霧翻湧，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小聰明毫無意義。
那‘聖女’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打在信徒最絕望的時刻，如同精心設計的表演。
他們在收買人心，用我們無法企及的力量。
我們……已經落後太多了。”
大勢已去？不，絕不！
就在五大巨頭爭論不休，空氣中瀰漫著焦慮、憤怒與無力感時。
議事廳中央的空間，毫無徵兆地扭曲了一下。
沒有任何光影效果，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前兆。
前一瞬那裡還空無一物，下一瞬，一身素淨黑袍的聖月，已經如同鬼魅般站在那裡。
他的出現是如此突兀，如此自然，彷彿他一直就在那裡，只是眾人剛剛才“看見”。
死一般的寂靜瞬間降臨。
五大殿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瞳孔驟然收縮，全身肌肉繃緊，九階的靈力下意識地就要爆發護體，卻又硬生生被他們自己按捺下去。
震驚、駭然、難以置信的情緒在他們眼中交織。
他怎麼進來的？！
防禦法陣呢？！
空間封鎖呢？！
聖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靜得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五位如臨大敵的殿主，那目光平淡，卻帶著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漠然。
“諸位，”
聖月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無比，“不必再爭了。”
他微微停頓，似乎在欣賞眾人臉上的驚愕。
“吾主葉昊，神諭已降。”
龍星宇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
聖月的聲音繼續響起，沒有絲毫波瀾：
“自今日起，聖殿聯盟，成為歷史。”
“取而代之者，為‘唯一神教’。”
“爾等五人，”他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即為神教護法。”
“此乃神諭。”
“非是商議。”
“是命令。”
聖月最後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釘在每個人臉上：
“誰贊成？”
“誰反對？”
空氣凝固了。
五大殿主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
聖月平靜的話語，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砸在他們心頭。
解散聯盟？
成為護法？命令？
贊成？
還是……反對？
夜無傷額角青筋暴起，拳頭捏得咔咔作響。
李正直臉色慘白，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龍星宇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聖月，試圖找出哪怕一絲破綻。
護法？好大的名頭！好毒的算計！
凌笑閉了閉眼，臉上滿是掙扎。
信仰…基業…如何取捨？
陳宏宇手中的靈魂水晶球，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終究…還是來了。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巨大的壓力如同無形的山嶽，壓在每個人的頭頂。
聖月靜靜地站著，等待著答案。
他身後，站著那位從未真正現身，卻已掌控全域性的“唯一真神”，以及那位抱著玩偶、擁有滅世之威的“輪迴聖女”。
反抗的念頭剛剛升起，就被那一個個神蹟般秒殺魔族的畫面，無情地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