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十,十傳百。
不到一會兒,武都頭當街斬殺西門慶的訊息已經鬧的滿城皆知。
姜塵提溜著潘金蓮的腦袋,跟在武松身後,
一路走來,街上的人流都自動分作兩旁。
打虎英雄威名遠揚,人人稱頌敬仰。
沿街上的路人有的為武松大聲叫好,有的為武松前途惋惜,更多的則是對著武松手裡的西門慶首級指指點點,但礙於西門家勢大,只敢小聲議論,連唾棄厭惡的神情都遮遮掩掩。
武松腰背挺直,行走如風,全然不在意路人的圍觀。
姜塵揹著從獅子樓搜刮來的財貨,又提著一個人頭,只有小跑起來才能勉強跟上武松,此刻已經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嗎的,回去後一定要加強體能訓練和個人防護,不然下一次穿越說不定連小命都得留下....”
姜塵亦步亦趨,心裡暗自嘀咕,也在估算著時間。
兩步算一秒,就這麼默唸著,足足走了八百多步,
約莫七分鐘後,才走到了紫石街武大郎家,一座單門別院的小樓。
有兩位兵卒給武松開了門。
屋中幾位高鄰皆在,那王婆見武松提著西門的首級,登時嚇的面無人色癱倒在地。
姜塵一見屋內靈堂血染的白幡輓聯、燭臺紙箔、靈位祭品,神色一肅。
不待武松吩咐,就已經解開手中布兜,開啟盒子,呈了過去。
武松朝姜塵微微點頭,抓起潘金蓮與西門慶的腦袋一同擺在供桌上。
“好傢伙,真是情頭一盒呀!”
姜塵也不是沒見過屍體,但是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兩顆血淋淋腦袋被當做祭品,如此生猛炸裂的畫面,還是名氣這麼大的人物,不由心生感慨。
但見武松跪在武大靈前,取過一碗水酒澆奠,口中朗聲道:“哥哥魂靈不遠,早生天界!兄弟已殺了這對姦夫淫婦,與你報仇啦!”
咚咚咚幾個響頭,武松這才起身。
燭光映照下,他那壯碩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
姜塵心中觸動,武松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何為兄弟情深、何為血債血償。
在這一刻,他不僅是一個復仇者,更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鐵漢。
姜塵上前對著武大牌位深鞠一躬,上了炷香。
“小哥有心了,不知小哥名諱?”
面對武松詢問,姜塵抱拳道:“無名小卒,久仰武都頭威名,叫我小姜即可。”
“如此,我兄長後事還要處理,姜兄弟自便罷。”
“行。”
見姜塵應下,武松轉身喚來四方街鄰,又命手下兵卒扣住王婆,正在交代後事。
姜塵感應到腦海中的太虛遁世簡正微微顫動。
“時間快到了嗎?”姜塵暗忖,估算著時間還剩下不到五分鐘。
能和傳說級武英互動,也算不虛此行了,但姜塵總感覺還是有遺憾,有很多話沒能和武松說。
但五分鐘能幹什麼呢?
姜塵開動腦筋,思緒如電,目光掃到旁邊桌上的毛筆和信紙時兩眼一亮。
扯過筆墨紙硯,姜塵走到廳堂角落,開始有點不習慣毛筆書寫,畢竟小學時練宋體字帖已經是久遠的記憶了,但逐漸適應後越寫越快,最後已經能縱筆如飛。
等到武松託付好哥哥後事和家產變賣,拎著兩顆布包頭顱,轉身正欲前往縣衙自首時。
姜塵已飄然離去,只留桌上一封厚實的書信。
“武都頭親啟:兄裂豹伏虎,手刃姦夫淫婦,快意恩仇,真乃大丈夫也!”
“然,此逢蕭瑟亂世,民怨四起,人心險惡,兄一旦自首,便會被押入孟州牢城,得施恩解救,此人有求於兄之武力,可信;切記,需提防蔣門神賄賂張都監聯手害你....具體....”
“待兄脫身,可上二龍山尋花和尚魯智深,切記,二龍山可上,梁山不可上!”
“宋江素有‘忠義’之名,實則虛偽薄情,極擅籠絡人心,一心謀求招安,與他作兄弟不過成他墊腳之石,兄若上梁山,他日必隨宋江被朝廷收編,呼來喝去,南征北戰,一干手足兄弟十損七八,兄更將痛失......”
“弟斗膽為兄獻三策,其一,暫避鋒芒,可投二龍山....其二,隱姓埋名,遁入空門....其三,遠走他鄉,以兄之本領,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
“言盡於此,兄若不信小弟一家之言,來日自有見證。”
“江湖路遠,望兄珍重——小姜頓首。”
一張張信紙看完,武松神色複雜的望向門外,呆立良久。
“都頭...”直到手下一聲輕呼,武松才回過神來。
他借供桌上的燭火,將手中書信付之一炬,隨後重新拎起兩顆頭顱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外。
“多謝了,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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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顆石子被擲入河中,姜塵坐在河邊木欄上吹著口哨晃著腳,感受著遠處古色古香的建築和來往的幾葉漁舟,心情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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