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絕的，還是那張臉。
林墨的視力很好，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看清她那張無可挑剔的臉蛋。
漂亮得不像話。
彷彿造物主最傑出的作品，多一分則媚，少一分則寡，完美無瑕。
“可惜啊，就是太冷了。”
趙磊的聲音將林墨的思緒拉了回來。
“跟誰都隔著一層，你看她身邊，什麼時候有過朋友？”
“不過追她的人可一點沒少，從高一排到高三，能繞操場一圈了。”
林墨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聲。
確實。
姜月顏就像一座冰山，美麗，卻也凍人。
……
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成一片溫暖的橘色。
姜月顏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耳機裡放著舒緩的純音樂。
她不喜歡喧鬧，總是習慣性地一個人。
少女的側臉在光影中顯得格外精緻，鼻樑高挺，唇瓣是天然的淡粉色，神情一如既往的清冷。
她只是安靜地走著，身上那股清冷的氣質便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彷彿與周圍的喧囂隔絕開來。
就在她拐進一個僻靜的小巷時。
忽然，一陣細碎又急促的腳步聲從巷口傳來。
“噠噠噠……”
姜月顏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微微蹙眉。
只見一個看起來約莫四五歲的小女孩，扎著兩個可愛的沖天揪，穿著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正朝著她的方向跑來。
小女孩一雙大眼睛像是浸在水裡的黑葡萄，又圓又亮，臉蛋肉嘟嘟的，粉雕玉琢一般。
她跑得有些急，小短腿邁得飛快，眼看就要撞上。
姜月顏下意識地想側身避開，她並不習慣和陌生人有肢體接觸。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噗通。”
小女孩踉踉蹌蹌地跑到姜月顏面前，或許是跑得太急沒站穩，一下撲了上來，緊緊抱住了她的小腿。
姜月顏的腳步猛地一頓。
身體僵硬了瞬息。
她低下頭，對上了一雙含著水汽，卻又亮得驚人的眼睛。
小女孩仰著臉，白嫩的小臉上滿是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和巨大的驚喜。
她癟了癟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可她忍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用一種帶著哭腔又滿是欣喜的稚嫩嗓音，清晰地喊道：
“媽媽！”
“我終於找到你了！”
巷子裡，時間彷彿靜止了。
夕陽的餘暉懶洋洋地灑在牆壁上，映出一片斑駁的光影。
姜月顏的身體徹底僵住了。
媽媽？
這個稱呼，對一個年僅十八歲、連戀愛都沒談過的高三女生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自己還是個學生。
每天想的不是數理化，就是語英政。
怎麼可能……憑空多出來一個四五歲的女兒？
開什麼玩笑！
她垂下眼，視線落在緊緊抱著自己小腿的小女孩身上。
粉雕玉琢，像個瓷娃娃。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裡面盛滿了委屈、依賴，還有一絲找到依靠後的安心。
這眼神，看得人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