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姑娘，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這聲呼喚，完美地化解了姜月顏的窘迫。
她如蒙大赦，連忙說道：“挽月，我們去吃飯吧。”
“好哦！”
林挽月脆生生地應著，從地上爬起來，又像個小跟屁蟲一樣，寸步不離地跟在姜月顏身邊。
晚餐豐盛而精緻，長長的餐桌上，卻只坐了兩個人。
一大一小，畫面奇異地和諧。
林挽月乖巧地坐在兒童餐椅上，自己用小勺子吃飯，不需要人喂。
只是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總是不時地瞟向姜月顏的腳。
“媽媽，腳還痛嗎？”
“不痛了。”
姜月顏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細心地剔掉魚刺，放進林挽月的小碗裡。
“快吃吧，吃完了早點休息。”
“謝謝媽媽！”
林挽月甜甜一笑，小口小口地吃著魚肉，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看著她滿足的模樣，姜月顏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她的目光，穿過餐廳明亮的燈光，彷彿看到了那個在操場上，沉穩地為自己處理傷口的少年。
未來的他，也會像這樣，溫柔地為女兒剔掉魚刺嗎？
晚餐後，姜月顏沒有回臥室休息，而是走進了書房。
林挽月抱著她的布娃娃，噠噠噠地跟了進去。
“媽媽學習，挽月陪著媽媽。”
小丫頭說著，就乖乖地爬到書房角落的地毯上，把布娃娃放在身邊，自己安安靜靜地玩，不發出一絲聲音，生怕打擾到姜月顏。
姜月顏心中一暖，回頭對她笑了笑，便沉下心來，投入到書本和習題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書房裡很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一開始，林挽月還玩得津津有味。
可沒過多久，小孩子心性就顯露了出來。
她有些無聊了。
她看看布娃娃，又看看全神貫注的姜月顏，小嘴微微嘟起。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
她躡手躡腳地站起來，悄悄地跑出了書房。
不一會兒，又抱著一個粉色的小兔子書包，噠噠噠地跑了回來。
姜月顏寫完最後一道數學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脖子，準備休息一下。
一轉頭，就對上了林挽月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
小傢伙正抱著那個小書包，眼巴巴地看著她。
“媽媽，你休息了嗎？”
“嗯，休息十分鐘。”姜月顏笑著問，“怎麼了，我的小寶貝？”
得到許可，林挽月立刻獻寶似的，從自己的小書包裡，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個水晶相框。
還是那張照片。
照片上，未來的林墨和未來的姜月顏，一人一邊，幸福地親吻著中間的小女孩。
林挽月抱著相框，噠噠噠地跑到姜月顏身邊，將它舉到她的面前。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先是指了指照片上笑得一臉溫柔的姜月顏。
“媽媽。”
然後，她的手指，緩緩移到了照片上那個英俊挺拔的男人臉上。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