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又怎麼樣？為藝術獻身！今天這糖我吃定了！”
竊竊私語聲中，充滿了檸檬的酸味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興奮。
林墨閉著眼，安靜地靠在姜月顏腿上。
陽光透過樹影灑下來，斑駁地落在他的側臉和髮梢。
他呼吸漸漸平緩，唇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起來格外好看。
姜月顏低頭望著他，只覺得這少年五官分明，每一處都像是精心雕琢出來的一樣。
鼻樑挺直，下頜線乾淨利落，睫毛濃密而捲翹，就連微張的嘴唇，都帶著幾分少年獨有的清澈氣息。
她忽然想起林挽月那小巧可愛的鼻子，不就是和林墨如出一轍嗎？
想到這裡，她心裡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果然是父女啊，這基因太強大了。
周圍同學原本只是偷偷瞄兩眼，但時間久了，也有人開始按捺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你們說，他們倆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不是吧？我聽說他們關係一般啊。”
“別裝了，你沒看到剛才姜校花給他擦汗、喂水嗎？誰家普通同學能這樣？”
“嘖嘖，我要是能枕一下姜校花的大腿，這輩子值了！”
聲音越來越大，有些甚至直接傳到了休息區這邊來。
姜月顏表面神色未變，只當什麼也沒聽見，可心裡還是泛起了一點波瀾——
現在畢竟還只是高中生，就算沒有那層關係，也沒必要讓大家一直討論下去吧？
她輕咬下唇，把視線移開，卻又忍不住回頭多看了林墨一眼。
此時的林墨，其實已經察覺到周圍那些竊竊私語，但他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悄悄深吸了一口氣。
少女身上的香味很淡，卻極其溫柔，好像春天剛冒芽的新葉，又像雨後泥土裡的青草味道，讓人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真香……”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劃過，他差點就露出了笑容。
不過，還沒等他繼續享受下去，那些討論聲越發明顯，他終於睜開雙眼，看向姜月顏：
“我差不多好了，可以回教室拿東西去了。”
“再躺下去，同學們怕不是要把我們寫進小說裡去了。”
姜月顏抿嘴輕笑，沒有反駁，只是點點頭：“嗯。比賽也快結束了，我們先收拾東西，一會兒早點回家。”
兩人站起身，並肩往教學樓方向走去，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還有幾個女生小聲驚叫：
“天哪，他們真的一起走誒！”
“不行，我要錄個影片留作紀念……”
一路上氣氛微妙又甜蜜，誰都沒有主動打破沉默。直到快到教室門口，林墨忽然轉頭問道：
“你怎麼突然讓我枕你腿上？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姜月顏停頓片刻，很認真地答道：“當時你太累了，這是最好的辦法。同學之間互相關心，很正常。”
她說完，又補充一句：“如果換成別人，我不會這樣做。”
這一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可尾音卻藏著一點羞澀。
林墨揚眉笑起來，“所以，你對我是例外唄？”
姜月顏白了他一眼，“少自戀。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暈倒罷了。”
但耳根卻紅得厲害。
兩個人對視片刻，都被彼此逗樂，不約而同加快腳步往教室走去。
兩人推開教室的門，裡面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值日生在埋頭掃地。
夕陽的餘暉從窗外斜射進來，在課桌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林墨走到自己的座位，利落地將桌上的幾本書塞進書包。
姜月顏的動作則要慢一些，她把保溫杯和毛巾放好，又仔細整理了一下微亂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