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軟糯，還帶著點期待。
姜月顏摸了摸她的額頭，“當然可以。媽媽給你找影片，你乖乖坐好。”
說罷，她走到電視前，從手機裡搜出一些群裡，學校今天的影片投屏到大螢幕上。
畫面裡，是操場上的歡呼和吶喊聲，還有同學們奮力奔跑的身影。
林挽月睜大了眼睛，兩隻小腿晃啊晃地坐在沙發邊緣，生怕錯過一個鏡頭似的盯著電視不眨眼。
“哇——他們都跑得好快！”
小丫頭忍不住感嘆，又轉頭望向姜月顏，“媽媽，你也有參加嗎？”
姜月顏輕輕點頭，“嗯，有啊。今天很熱鬧。”
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林挽月專注的小臉蛋，心思卻漸漸飄遠了些許。
孩子側臉輪廓柔和，下巴微翹，那弧度分明與某個人如出一轍。
尤其是鼻樑線條，不知為何，總讓人想起白天賽場上那個少年汗溼鬢角時的模樣——
那張清俊又倔強的臉，在陽光下格外鮮明。
姜月顏怔神片刻，下意識低頭打量起自己掌心的小姑娘。
眉梢、嘴角，每一處細節都彷彿被命運精心雕琢過一般，讓人無法移開視線，也無法自欺欺人地忽略那些熟悉感……
就在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把她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低頭一看，是鑑定機構發來的訊息：
【您的親子鑑定結果已生成，可憑證件領取紙質報告。】
短短几行字，卻像是一塊石子投入平靜湖面。
結果出來了？
林挽月，會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嗎？
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不是呢……
各種念頭像潮水般湧來，但理智還是迅速將情緒壓制下來。
既然已經有答案，就該去面對，無論如何，都要知道真相！
想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把慌亂藏進溫柔笑容裡，然後站起身來，對正全神貫注盯著電視的小傢伙說道：
“挽月，媽媽要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林挽月抬起圓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認真地點點頭：“好的！我會乖乖等你！”
見狀，姜月顏俯身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又揉了揉孩子柔軟的發頂，“鍾伯待會陪你玩積木，你記得要聽話，不許亂跑哦。”
“嗯！”小姑娘奶聲奶氣應道，還用力揮揮手臂做保證動作，可愛極了。
確認沒有遺漏什麼後，姜月顏轉身上樓，從抽屜裡取出鑑定所寄來的憑證信封，再次檢查無誤後，這才換上一件寬鬆風衣，將長髮束成馬尾，並戴上鴨舌帽和墨鏡遮擋面容，以防被熟人認出端倪——
臨走前，她特意交代管家鍾伯照顧好孩子，這才推門而出，一路疾步朝別墅區外走去。
夜色漸濃，道路兩旁燈火初上，人群熙攘。
一路驅車至市中心，在紅綠燈閃爍間反覆思索。
萬一結果顯示是母女關係，該怎麼辦？
可若不是……這一切又算什麼？
問題一個接一個浮現。
終於抵達目的地，高樓聳立之間霓虹閃爍。
姜月顏穩穩停好車，下車時還特意環顧四周確認安全，這才提步進入鑑定機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