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林挽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像是綴滿了天上的星星。
她的小腦袋歪了歪，似乎在很認真地組織著語言。
“爸爸呀……”
小傢伙拖長了奶聲奶氣的調子，一臉的驕傲。
“爸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這是一個孩子最直白，也最真摯的評價。
姜月顏的心尖微微一顫，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又柔和了幾分，她耐心地等待著下文。
“爸爸會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林挽月伸出一根肉乎乎的手指頭。
“爸爸還會修東西，家裡的燈泡壞了，電視機沒有聲音了，都是爸爸一下子就修好的！”
第二根手指頭。
“爸爸還……”
小傢伙說到這裡，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姜月顏的耳邊，像是在分享什麼驚天大秘密。
“爸爸還會偷偷給媽媽暖腳腳哦。”
“轟——！”
姜月顏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瞬間盪漾開一圈圈滾燙的漣漪。
暖……暖腳？
她下意識地蜷了蜷自己微涼的腳趾。
腦海裡不受控制地勾勒出一幅畫面：
冬夜裡，她窩在沙發上，而林墨……那個清雋的少年，正蹲下身，包裹住自己的雙腳……
“而且！”
林挽月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小臉上滿是“你肯定不知道吧”的得意。
“媽媽每次洗完澡，長長的頭髮溼溼的，都是爸爸幫媽媽吹乾的！”
“爸爸說，女孩子頭髮不吹乾就睡覺，以後了會頭疼。”
吹……吹頭髮？
姜月顏的指尖，無意識地纏繞上自己的一縷秀髮。
那樣的畫面……
林墨專注的眼神，吹風機溫暖的風，還有他修長的手指穿過自己髮間的觸感……
姜月顏只覺得臉頰上的熱度，已經快要將她融化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未來的自己，和林墨之間，竟然會親密到這種地步。
這……這簡直比那個擁抱，還要讓人心跳加速一百倍！
“挽月……”
姜月顏的聲音有些變了，她覺得自己必須得打斷這個話題了，不然心臟真的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她輕輕扶著小傢伙的肩膀，強迫自己換上一副溫和自然的表情，轉移話題道：
“你……你今天在家裡，都做了些什麼呀？”
林挽月果然被帶偏了注意力，立刻坐直了身子，開始認真地掰著手指頭數起來。
“嗯……挽月早上起來，看了兩集《熊熊樂園》。”
“然後，鍾伯爺爺陪我玩了積木，我們搭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城堡！”
“中午吃了飯，挽月就睡午覺啦。”
“下午……下午就一直在等媽媽回家。”
小傢伙說到最後，伸出雙臂，又一次撲進了姜月顏的懷裡，小腦袋依賴地蹭著。
“現在，挽月在等媽媽講故事睡覺。”
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期盼。
彷彿姜月顏給她講睡前故事，是這世界上最天經地義的事情。
看著懷裡如此乖巧懂事，又對自己滿懷信任的小人兒，姜月顏心中最後的一絲防備和雜亂思緒，也徹底被融化了。
“好。”
姜月顏的心，軟得一塌糊塗，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媽媽給你講故事。”
她小心翼翼地將林挽月安置在床上，為她蓋好柔軟的被子。
然後轉身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本裝幀精美的《格林童話》。
柔和的床頭燈光下，姜月顏側身坐在床沿，翻開了書頁。
“從前，有一位國王，他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兒……”
清悅動聽的聲音，在靜謐的臥室裡緩緩流淌。
林挽月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燈光下，側臉美得像是仙女一樣的媽媽，小嘴巴滿足地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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