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裝著玩偶的普通紙袋不同，這個袋子裡放著的，是一個用淡藍色包裝紙包好的禮盒，上面還工工整整地繫著一個銀色的蝴蝶結，顯得格外用心。
姜月顏把它放到地毯上，輕輕推到林挽月面前，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月月，這裡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
林挽月放下懷裡的兔子，好奇地眨了眨那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她看著面前這個精美的禮盒，小臉上滿是驚訝。
“媽媽，今天……是月月的生日嗎？還是什麼特別的節日呀？”
在她的記憶裡，只有過生日的時候，才能收到這麼多、這麼漂亮的禮物。
聽到女兒天真的問題，姜月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搖了搖頭，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難明的光。
“這個，不是媽媽買的。”
“嗯？”林挽月的小腦袋疑惑地歪了歪。
姜月顏凝視著女兒，用一種看似不經意，實則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
“今天媽媽見了一個朋友。”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仔細觀察著林挽月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是那個朋友，知道家裡有個小朋友，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
“媽媽的朋友？”
林挽月的小嘴張成了“O”形，顯然有些意外。
在她小小的世界裡，“媽媽的朋友”還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
但她能聽懂，這個漂亮的盒子，是別人送給她的。
小姑娘立刻挺直了小身板，用一種非常認真的語氣說：
“那月月一定要當面謝謝他！”
說完，她的小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放到了那個銀色的蝴蝶結上，小心翼翼地開始解開。
動作很輕，似乎生怕弄壞了這個漂亮的包裝。
姜月顏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
禮盒開啟，裡面是一套製作精良的磁力換裝積木。
有幾個不同表情和髮型的小人偶底板，還有數十片印著漂亮小裙子、褲子、上衣、帽子和鞋子的磁力貼片。
色彩鮮豔，邊角圓潤，正是林墨在玩具店裡，精挑細選的那一套。
“哇！”
林挽月發出一聲比剛才看到兔子時，還要響亮的驚呼。
她的小手輕輕拿起一片畫著公主裙的磁力片，往人偶底板上一放，“啪嗒”一聲，便穩穩地吸附在了上面。
“是換裝遊戲！好好玩！”
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姜月顏，興奮地分享著自己的喜悅。
“媽媽！你看！這個好好玩！月月好喜歡！”
小姑娘的快樂是如此純粹而直接，她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清脆響亮。
“謝謝媽媽的朋友！”
說完，她便徹底被手裡的新玩具吸引了，抱著盒子坐好，開始專心致志地給小人偶們搭配起衣服來。
姜月顏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靜靜地跪坐在地毯的另一側，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兒童房柔和的燈光，灑在林挽月小小的身影上，給她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
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時而微微蹙起秀氣的小眉頭，像是在思考給這個娃娃配上髮帶好，還是帽子好。
時而又抿緊了小嘴，用兩根手指捏著一片磁力貼，小心翼翼地將它對準娃娃的腳踝。
那個專注而認真的神情……
姜月顏的呼吸，在這一刻，幾不可聞地停滯了一瞬。
她看得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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