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許久，姜月顏才終於打破了沉默。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那……挽月……”
她只說了個開頭，便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一個五歲的女兒，一對十八歲的父母。
這個組合，無論怎麼看，都充滿了荒誕與不真實。
“我知道。”
林墨停下腳步，看向她，眼神清亮而認真。
“我們現在，還只是‘年輕的爸爸媽媽’。”
他竟然原封不動地，用回了她對挽月說過的那個詞。
姜月顏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林墨繼續說道，“我們得先做好眼下最重要的事。”
“高考。”
姜月顏輕輕吐出這兩個字，懸著的心，也跟著落回了實處。
她就知道，林墨能懂。
從月考時那個吊兒郎當的學渣，到如今穩居年級前五十的學霸，她親眼見證了他的蛻變。
這個男生，平時看起來有些懶散，甚至帶著點痞氣，但骨子裡，卻比任何人都有主見，也比任何人都要可靠。
“對，高考。”
林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考上魔都大學，成為能讓她驕傲的父母。”
“在那之前，她還是先跟著你。”
“鍾伯能把她照顧得很好，你家的環境也比我那兒強太多。”
他的思路清晰，安排得井井有條。
姜月顏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點了點頭，清冷的眼眸中，映著少年認真的臉龐。
“好。”
一個字，卻是最堅定的承諾。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彷徨和不確定，都在這個笑容中煙消雲散。
路過一家商場時，林墨忽然拉住了她。
“等一下。”
他指了指商場門口一家裝潢可愛的玩具店。
“既然確認了，總得有點表示。”
“我這個當爹的，還沒給女兒買過一件像樣的禮物。”
說著，他便率先走了進去。
姜月顏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輕輕戳了一下，又酸又軟。
她跟了進去。
玩具店裡琳琅滿目，林墨卻很有目標。
他沒有選那些華而不實的公主娃娃，而是挑了一套進口的、色彩鮮豔的繪畫套裝，又選了一個需要動腦筋的木質立體拼圖。
“她喜歡畫畫，這個能讓她畫得更開心。”
“這個拼圖，可以鍛鍊她的耐心和邏輯思維。”
他一邊挑選，一邊頭也不回地解釋著。
姜-學霸-月顏，看著他認真挑選益智玩具的模樣，竟一時有些失神。
這傢伙……進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結完賬，林墨將兩個包裝精美的禮品袋遞給她。
“麻煩你了，姜媽媽。”
他刻意加重了最後三個字，語氣裡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姜月顏的臉頰“唰”地一下就紅了，連耳根都泛著粉色。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接過袋子。
“知道了，林爸爸。”
她學著他的語氣，小聲地回敬了一句。
說完，自己反倒先不好意思地別過了頭。
林墨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嬌羞模樣，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
……
姜家別墅。
姜月顏一進門，就看到林挽月正趴在地毯上，舉著之前那幅“全家福”，獻寶似的給鍾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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