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問題在姜月顏的腦海裡盤旋，讓她心亂如麻。
她退出聊天介面，點開林墨的微信頭像，手指懸在通話鍵上，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問他嗎？
要怎麼問？
質問他照片裡的女孩是誰？為什麼要跟她靠那麼近？
她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質問？
他們之間，除了因為挽月的出現而被迫綁在一起之外，又算是什麼關係呢？
姜月顏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將手機螢幕按滅，丟在一旁的沙發上，彷彿那是什麼燙手山芋。
可沒過幾秒，她又忍不住拿了起來，重新點開那張照片。
越看，心裡那股酸意就越是翻騰不休。
客廳裡安靜極了，只剩下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走動聲。
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姜月顏抱著懷中熟睡的女兒，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
原本明媚燦爛的陽光，此刻在她眼裡，也變得有些刺眼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懷裡的林挽月睡得香甜，均勻的呼吸聲輕輕拂過姜月顏的頸側，帶來一絲微癢。
可她的心，卻像是沉入了冰湖，又冷又重。
不知過了多久，林挽月在她懷裡動了動，長長的睫毛扇了兩下，慢慢睜開了眼睛。
“姐姐……”
小傢伙剛睡醒，聲音還帶著幾分軟糯的鼻音。
“嗯，挽月醒了？”
姜月顏連忙收斂心神，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
林挽月揉了揉眼睛，小腦袋在姜月顏懷裡蹭了蹭，仰起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滿是疑惑。
“姐姐，你不開心嗎？”
童言無忌，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姜月顏偽裝的平靜。
她的心臟猛地一抽。
“沒有啊，姐姐怎麼會不開心呢。”
她伸手，想替女兒理一理睡亂的頭髮，指尖卻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
“可是……姐姐都沒有笑。”
林挽月伸出小手，摸了摸姜月顏的臉頰。
“爸爸說，不笑就是不開心。”
姜月顏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那股酸澀的委屈，幾乎要從眼眶裡湧出來。
她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這個別墅裡的空氣，也讓她感到窒息。
“挽月，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深吸一口氣，柔聲問道。
“好呀好呀！”
林挽月立刻來了精神，拍著小手。
“我想吃草莓味的冰淇淋！”
“好，姐姐帶你去吃。”
姜月顏抱著女兒站起身，叫來鍾伯。
“鍾伯，我帶挽月出去一下，去附近的商場。”
“好的，姜小姐。需要我安排司機嗎？”
“不用了，我們自己走過去就好，不遠。”
姜月顏搖了搖頭，抱著女兒回房換了身衣服，便徑直走出了別墅大門。
她沒有給林墨髮一條資訊，也沒有打一個電話。
……
“時光”咖啡館內。
林墨剛送走宋妍，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宋妍發來的一條微信，語氣十分焦急。
【林墨！不好了！你快看學校論壇！】
下面，附著一個連結。
林墨眉頭微皺，點了進去。
論壇的置頂熱帖，標題用紅色加粗的字型寫著——【驚爆！電商新貴林墨疑似戀情曝光，女友清純可人！】
帖子下面，正是那張他和宋妍在咖啡館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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