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姜月顏其實不抱什麼希望。
畢竟，會彈鋼琴的男生，在普通高中裡並不多見。
果然，林墨坦然地搖了搖頭。
“不會。”
姜月顏的眼底，閃過一絲意料之中的失落。
那看來，只能換個節目了。
誰知，林墨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瞬間愣住。
“不過，我可以學。”
少年看著她，黑色的眼眸裡，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自信和光彩。
“我的領悟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微微湊近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帶著點促狹的笑意。
“四手聯彈，怎麼樣？”
“轟——”
姜月顏只覺得自己的臉頰，瞬間比剛才更燙了。
四手聯彈……
那意味著，兩人要並肩坐在鋼琴前，手臂相抵，氣息相聞。
那樣的畫面，光是想一想，就讓她心跳漏了半拍。
她看著林墨那雙清亮而認真的眼睛，想起了他從一個學渣逆襲到年級前五十的奇蹟，想起了他為挽月挑選禮物時的細緻……
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許久，她才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
一個字，輕如羽毛，卻帶著承諾的重量。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林墨的笑容愈發燦爛。
“那就這麼定了。”
他心情極好地說道。
“為了不辜負全班同學的期望，我們得抓緊時間練習了。”
姜月顏看著他，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那……從明天開始，你來我家練習？”
說完，她就後悔了。
這聽起來，也太像主動邀請了。
林墨卻是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好啊。”
“正好，我也好久沒見我們家挽月了。”
第二天下午，姜家別墅。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光可鑑人的黑色鋼琴上，反射出溫潤的光澤。
林墨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別墅的裝修風格簡約而奢華，處處透著低調的品味，比他想象中還要氣派。
管家鍾伯恭敬地為兩人端上茶點後，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客廳裡，只剩下林墨和姜月顏。
還有從房間裡探出小腦袋，滿眼好奇的林挽月。
“爸爸，媽媽，你們要彈鋼琴嗎？”
小丫頭奶聲奶氣地問道，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期待。
這一聲“媽媽”，叫得姜月顏臉頰微紅，但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她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林墨笑著朝女兒招了招手。
“挽月過來，看爸爸給你變個魔術。”
姜月顏知道林墨的學習能力堪稱變態，但鋼琴畢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
她思慮再三，選擇了一首流傳度極廣，旋律優美，但技巧上相對沒有那麼複雜的曲子——《卡農》。
“這首曲子，你應該聽過。”
姜月顏坐在琴凳上，纖纖玉指在黑白琴鍵上輕盈地跳躍，一段熟悉的旋律便流淌而出。
溫暖，治癒，像是午後的陽光。
林墨安靜地聽著，點了點頭。
“聽過，很好聽。”
“我負責主旋律部分，比較簡單。你負責和絃部分，需要一些基礎。”
姜月言講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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