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聲音傳來,季無憂這個掌門,仿若一點架子都沒有,
張寒猶豫少許,還是坐了下來。
“你無需害怕。”季無憂丟完最後一小粒丹藥,轉過身來,笑道:“我是度仙門掌門,又不是什麼上古兇獸,不會吃了你。”
“你先前回了草原一趟,說是探親,結果回來之後,便招致天罰。”
“我問過酒烏與酒施,你是他們親手帶大的,品性如何,一問便知。”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一一說說吧。”
張寒猶豫少許,他心底已經打算藉此機會,剷除長生神教!
那些個巫人,擅自立他為神。
如今,雙方雖達成協議,但鬼知道,數年之後,他們還會不會南下劫掠。
洪林國,乃是商!
滅了商,等同於打亂“封神”量劫,會有什麼後果,不言而喻。
況且,大勢不可改。
等等?
張寒腦袋猛地嗡鳴一聲,腦中滿滿的都是這五個字——
大勢不可改!
對呀,大勢不可改!
練氣士五感敏銳,記憶超群,一旦修道有成,只要仔細回想,大多都能記起,不存在遺忘一說。
這讓張寒記起了一事,關於蚊道人。
封神量劫之中,蚊道人有一個重要任務,去吸西方教的十二品功德金蓮,使其品階掉落。
而以李長壽在與西方教的較量之中,致使這一結局產生了改變。
聖人親自出手,讓李長壽看到了未來的這一畫面。
從而迫使李長壽邀請蚊道人加入天庭,當了內應。
而這一幫巫人建立的長生神教,已經切切實實的威脅到了洪林國,威脅到了“商”!
所以,這一次的天罰,或許不是因為自己那是“穩字經”入道第一人,並非是被李長壽連累了。
或者說,這只是原因之一。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大勢不可改”,而張寒一個小小的人教弟子,又不是什麼引渡龍族上天的關鍵人物,聖人自然不可能親自垂暮。
故借天罰之手,滅長生神教,
張寒心中諸多疑惑不明之處,在悟出“大勢不可改”這五個字之後,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所以,長生神教必須滅!
既然“大勢不可改”,張寒自然也不會和天道對著幹。
他一個小小的人教弟子,一個小小的真仙。
執意和天道對著幹,那不等同於找死嗎?
當下,張寒便道:“啟稟掌門,弟子在被收養之後,曾教會了那些部落釀酒之法,透過觀察,又想出了在冬季減少牛羊被凍死的辦法........”
“之後,這一個巫人小部落不停壯大,一統草原,以弟子為原型,建立了長生神教........”
張寒隱去了一些細節,只將大致事情全盤托出。
“原來如此。”季無憂聽完,放下茶杯,手有些顫動,面容也有些不對勁:“救命之恩,收養之恩,倒也是難為你了。”
張寒:........
掌門,忍不住的話.....
你可以笑的。
“張師侄!”少許,過了興奮勁,季無憂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建立宗教,廣聚功德,這也不失為一門修行之法,你既已成神,得天道認可。”
“弟子喜靜不喜動,一心追求大道,不願為神受束縛,為功德奔波,還望掌門成全!”
張寒站起身來,躬身行禮,語氣堅定道。
“哎!”計劃落空,季無憂嘆了一口氣,倒也沒有強迫:“你既無心,傷勢也已痊癒,那麼擇日不如撞日。”
“我便隨你去一趟,徹底解決這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