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年也揉了揉眉心,沉默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明天新的婚配物件……希望是個正常女性吧。”
流螢聞言笑了,眼睛彎成月牙:“肯定會的。再不正常,能有之前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離譜?”
牧年想想也是,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揚。
他關掉床頭燈,房間瞬間陷入黑暗,只剩下彼此平穩的呼吸聲。
沒一會兒,兩人就抵著枕頭睡著了,肩膀偶爾碰到一起,又輕輕分開,帶著種無需言說的安穩。
客廳裡卻熱鬧得很。雪團白天睡了太久,這會兒精神得很。
它先是在貓爬架上躥上躥下,吊床被它壓得晃來晃去,接著又跳上茶几,用爪子撥弄著滾落的逗貓棒。
玩累了就跑到陽臺,對著月亮“喵”兩聲,再折返回來繼續折騰。
就這麼上躥下跳,從深夜鬧到天矇矇亮。
直到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雪團才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蜷起身子趴在陽臺的墊子上,尾巴蓋住鼻子,沉沉睡了過去。
屋裡靜悄悄的,只有床上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和陽臺上傳來的輕微呼嚕聲,交織成新一天來臨前的序曲。
牧年醒來,發現流螢早已經醒了,此刻正趴在一旁看著他。
“唔?”
“怎麼了?”牧年笑著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臉頰。
“沒什麼,我也是剛剛醒來。”流螢抓著他的手道,“走吧,一起去洗漱。”
“好好好。”
衛生間裡,兩人擠在洗手池前刷牙。
流螢含著泡沫,突然對著鏡子裡的牧年做了個鬼臉,嘴角的牙膏沫沾到了鼻尖上。
牧年看了眼鏡子,伸手沾了點水,輕輕彈在她臉上。
水珠濺在流螢臉頰上,她眼睛一眨,反手也往他胳膊上抹了點泡沫。
“幼稚。”牧年笑著搖頭,卻沒躲開,任由她在自己袖子上畫了個小小的叉。
兩人鬧了會兒,才認認真真洗漱完畢。
接著,就該做早飯了。
早飯時間短,所以兩人準備做點簡單的。
不一會兒,廚房飄出吐司的焦香。
流螢把煎得金黃的雞蛋鋪在吐司上,抹了層草莓醬,遞給牧年一半。
“快吃,說不定等會兒就要去選擇了。”
牧年咬了一大口,雞蛋的嫩和吐司的脆混在一起,味道簡單又滿足。
“不急,總會等我們吃完早飯。”
話音剛落,客廳中央突然亮起一道白光,光門緩緩展開,邊緣的紋路流轉著柔和的光芒。
流螢放下手裡的吐司,走過去伸手碰了碰光門,指尖卻被彈了回來。
“看來只能你一個人去。”
“嗯。”牧年擦了擦手,走到光門前回頭看她,“我很快就回來。”
流螢擺擺手,嘴角彎著:“去吧,早點回來。”
牧年踏進光門,光芒瞬間將他吞沒。
流螢站在原地,看著光門慢慢消失,轉身把剩下的吐司吃完,順手收拾了餐桌。
另一邊,牧年穿過光門,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純白的空間裡。
沒有第一次那種密密麻麻的人群,也沒有排列整齊的傳送點,只有他一個人,腳下是光滑如鏡的地面,倒映著他的影子。
四周安靜得很,連呼吸聲都聽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