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眼淚吧,說抹了又跟沒抹一樣,一點區別都沒有。
她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今年五十整,那雙滄桑的眼睛裡滿是疲憊,還泛著一圈紅,一看就是哭過。
鼻子一抽一抽地吸著。
嘴上卻說著,“就是看小姐長得好,要是我兒子能找到這樣一個媳婦就好了。”
呵,這是把主意都打到她身上來了。
溫瑾皮笑肉不笑地走了下來,上前抱著李老太太的胳膊,“奶奶,她是想讓我預支一下工資,可這才上班第一天,我要是給了,明天就不來了可怎麼辦?那到時候我不在家,誰照顧您呀。”
要不是她今天來看一眼,這劉護工,多半是能把老太太的錢騙個徹底。
這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最是能引起老人的憐憫。
“預支工資?”
一提到錢的事,李老太太便警惕起來,也不怪她想得多,而是她手裡的錢,不是她自己的。
萬一黃娣的家人來找她要了怎麼辦,這些錢她可是好好保管留著的。
可她卻也見不得這個難得能和她聊得來的護工這麼傷心難過,還是開了口說:“如果要的不多,我們也是可以給…”
“奶奶,要得不少呢。”
開玩笑,這護工一個月的薪資溫瑾是按照安和區最高待遇一萬二一個月,已經不算少了。
這兩萬塊錢,可將近能抵兩個月的工資了。
溫瑾先將老太太安撫在沙發上坐下,才幽幽開口,“她要兩萬,就是因為兒子賭博,找老媽還債的。”
李老太太一聽是賭博的家庭,還要啃老還債,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劉護工也沒想到這做孫女的居然把這種事直接說出來了。
平時在那些富人家中,不都是要瞞著老人一點,防止老人生病嗎?
這女娃娃,一點都不孝順。
劉護工頓時在心底給溫瑾打了負分。
“我也是沒辦法了,走投無路啊,老太太,您就看在我這一天勤勤懇懇的份上,幫幫我吧。”
她又跪在地上,連連哀求。
溫瑾才不管劉護工怎麼想,她該聯絡平臺換一個了。
見李老太太上前想要將人扶起來,溫瑾冷笑道:“您也挺會找地方跪的。”
她戲謔的劉護工跪的地方,那是厚厚的一張毛毯上。
膝蓋著地,可下面有墊的地方,怎麼可能疼呢。
李老太太順眼看去,手上的動作一頓,嘆了口氣,“劉阿姨,要是您家中有人生病,這錢,我們也是能借,這工資也能預支,但這給兒子還賭債是萬萬不可啊。”
她是有親身經歷的人,她家中倒是沒人賭博,可那一群都是白眼狼啊。
嫌她年紀大,礙事,就把她趕了出來,早就斷絕了關係。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您就行行好吧,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幹,給您磕頭了。”
劉護工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朝柔軟的毛毯上咚咚咚磕了三個。
“小瑾,這……”李老太太一臉為難。
溫瑾則是一臉淡然。
她冷眼看著:“今天的工資會結算給你,而且是三倍,至於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她已經聯絡平臺換一位護工了,並且這次還要了所有背景資料。
看了一遍後,果然不能要好評率太高的人,有些人就是仗著年紀大了,倚老賣老裝可憐博取業主的同情心。
一聽要把自己趕走,劉護工頓時止住了哭喊,“小姐,您不能這樣,我們合同籤的可是一年,您這是違約啊。”
溫瑾挑眉,看來這護工很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