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男人,是誰殺的?”
他確定,眼前的女人一定見過那個殺手。
兩者之間一定達成了某些交易。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都躲…躲在房間裡,什麼都沒看到。”
溫可鏡一臉委屈。
“哪間房?”
凌硯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戳破她的謊言。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想要做什麼。
一路往上走,又重新回到了五樓,樓梯口右手那間兒童房。
溫可鏡顫手指著邊上的兒童房說道:“就是這間,我躲在裡面聽到兩個人起了爭執,本來以為我完蛋了,沒想到他們自己起了內訌。”
邊說著,也不顧後面有兩名特警跟著。
她右腿絆左腿,一個踉蹌倒在凌硯懷裡,委屈道:“我好害怕。”
凌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跟在身後的兩名特警,一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一個拿著槍朝左邊的通道掃視。
另一個則是仰頭望著天花板,嘟囔了一句:“這福利院以前的環境還真不錯……”
凌硯:“……”
走進溫可鏡說的那間房時,裡面早就被翻得亂七八糟。
凌硯一把掐住懷裡溫可鏡白皙的脖頸,“你在找什麼東西?”
溫可鏡不斷掙扎,她的資料裡沒有查到凌硯是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啊!
這模樣,看起來比蕭段鋮更難對付!
“你先鬆開。”
溫可鏡只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不是說溫瑾和警局裡的這幾個男人都打成一片了嗎?
心裡又是對溫瑾一通指責:“這個廢物,最基本的信任都騙不到。”
浮在空中的溫瑾是一點感覺,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誰讓你把紗布拆了呢,這怎麼看都不是我啊。”
又同時一臉哀怨地看著凌硯,“大哥,別把我的身體掐出毛病啊,這真的是我,只是靈魂不是我……”
這麼說,是很扯,並且,誰都不會信。
可她不知道,凌硯卻信這種離譜到家的理由。
手中力道一鬆。
就聽溫可鏡說:“我都想起來了……我想起來……咳咳咳。”
她不斷咳嗽,邊上卻沒有一杯水。
嗓子沙啞了許多,說話都費勁。
“想起什麼了?”
凌硯冷聲道。
“我以前,就住在這間房裡,這裡有我藏的東西。”
溫可鏡當然清楚溫瑾當初生活在這裡的一切。
反正溫瑾的記憶被她抹去,這裡發生過什麼,藏了什麼東西,都是她說了算。
本來,溫可鏡就是緩兵之計。
結果,被凌硯這麼一推,重重撞在床邊,一個踉蹌摔在床上。
視線剛好就落在書桌下面的抽屜。
凌硯修長的手指在桌面拂過,厚重的灰塵在他指腹上留下深灰色的印記。
“在哪?”
溫可鏡捂著疼痛的胳膊,指著兒童桌下面,“這個下面有個抽屜,和我家裡的一樣。”
凌硯想蹲下身去看看。
特警上前一步,搶了凌硯的活。
兩三下就把那個抽屜拿了下來。
“這個抽屜好像以前就被人拿出來過,或者是,小孩子藏東西的時候沒關好?”
特警將手中的木盒抽屜交給凌硯。
凌硯看了眼溫可鏡,冷聲道:“也許是這個女人已經開啟看過,不是要找小時候的記憶麼?”
修長的手指拿起那一沓紙,翻開其中第一張。
上面只有寥寥幾筆,兒童稚嫩的筆跡,大部分夾雜著拼音,看得人眼花繚亂。
看起來更像是倉皇之中寫的。
像是怕被人發現。
“上面寫的什麼?”
凌硯隨便看了幾眼,大致上的意思是明白了,但他想聽眼前的女人親口說出來。
溫可鏡沒想到在這麼多年後,還能看到這熟悉的字跡。
浮在空中的溫瑾同樣也是。
在看到紙上的那些話,只覺得太陽穴的位置陣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