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鐵衣伸手去揭諸葛檬檬的被子。
一個瘦弱的女孩怎麼可能是一軍少校的對手,燕鐵衣輕而易舉地扯開了諸葛檬檬用來保護自己的被子,單手就將不斷對他拳打腳踢的女孩壓制住,另一手向諸葛檸檸伸過去,明顯是要拿那管藥劑強行給女孩喂下去。
“大哥,”燕寒光忍不住地說道,“那藥的味道確實不好喝,檬檬上一次喝了就吐了。”
“所以呢?”燕鐵衣掀起眼皮看他,“就可以不喝嗎?”
燕寒光語塞,沒有話能說。
要是能不喝他們又何必拿過來。
看得出來燕鐵衣確實是個一言九鼎的存在,蘇朝柳環顧了一圈,諸葛檸檸噤若寒蟬,像只鵪鶉一樣站在那裡;燕寒光有心無力,畢竟道理確實是在燕鐵衣手上;而蘇朝期則是事不關己的站在角落裡,對眼前發生的事情都沒興趣。
她嘆了一口氣,上前抽走了諸葛檸檸手裡的藥劑,抬眼對上燕鐵衣的眸子。
她面色從容地對燕鐵衣道:“少校,我知道您是為了檬檬好,但是我想您還是先出去吧,您在這裡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燕鐵衣稍微有些意外地挑眉,與蘇朝柳對視了一會,他嗤笑一聲,鬆開了壓制諸葛檬檬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燕寒光想了想,也跟著出去了。
他們一出去,這房間裡的氣氛頓時一鬆。
諸葛檸檸心有餘悸地挽著蘇朝柳的胳膊:“你好厲害呀,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麼跟表哥說話呢,你居然敢讓他出去,我姨父都不敢這麼說。”
蘇朝柳笑了笑,並不在意自己的豐功偉績,擰開了藥劑瓶的蓋子:“不說這個了,還是讓檬檬喝……藥吧。”
當她擰開瓶蓋口藥劑的味道逸散在空氣中的時候,蘇朝柳的面色驟然一變。
到底是哪個人才做的藥劑啊,她聞到味道的一瞬間差點沒忍住“yue”出來,也不怪諸葛檬檬這樣一個小女孩要死要活地不想吃藥,換了她她也不想吃啊。
可惜的是,蘇朝柳可以不吃藥,但諸葛檬檬卻不行。
諸葛檬檬自然還是抗拒著吃藥的,然而蘇朝期卻說道:“吃了藥早點好,然後到我工作室來玩,我做菜給你吃。”
聽到這話,諸葛檬檬眼前一亮,但隨即又有些猶豫:“可是我怕……”
“不會吐的,”蘇朝期向她保證,“我不會做會讓你吐的食物的。”
儘管對蘇朝期的話將信將疑,但對食物的渴望還是占上了上風,諸葛檬檬到底是接過藥劑,視死如歸地一飲而盡。
這藥劑喝起來的味道就跟聞著一樣,諸葛檬檬喝完就趴在床邊乾嘔起來,一張小臉被憋得通紅。
諸葛檸檸趕緊給她端來了一杯水,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蘇朝柳倒是想起什麼,從自己的空間鈕裡掏出了一個蘋果,跟蘇朝期對過眼神,確認諸葛檬檬可以吃以後,把蘋果遞給了她。
蘋果酸酸甜甜的味道多少壓住了一點藥味。
她們今天的探望到今天算是結束,諸葛檸檸又對妹妹叮囑了一堆話,然後帶著蘇朝柳和蘇朝期出了病房的門。
燕鐵衣和燕寒光還等在門外。
燕寒光問道:“檬檬吃過藥了?”
諸葛檸檸點頭。
燕鐵衣卻一針見血地問道:“她跟你們開了什麼條件。”
諸葛檸檸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話,在燕鐵衣的目光之下她也不敢撒謊。
蘇朝柳為了早點脫身,不得已再次出聲:“不過是約定了下次一起玩而已。”
這話也不知道燕鐵衣信沒信,但是他總算沒再多問,諸葛檸檸立即說道:“那我們先走了,表哥再見,燕二哥再見。”
然後她拉著蘇朝柳和蘇朝期跑的飛快。
等到燕鐵衣看不見她們了,她才停下拍著胸口:“嚇死我了,表哥怎麼越來越嚇人了。”
蘇朝柳挑眉:“你怎麼那麼怕他?”
“誰不怕啊,”諸葛檸檸順口地說,“從小就怕,他比我爸還兇。”
蘇朝柳回憶了一下,那樣鋒銳冷淡的氣質,確實極具有距離感,讓人望而生畏。
她意義不明地笑了笑。
“說起來,”蘇朝期輕聲地問道,“之前檬檬也經常因為喝藥跟你們要好處嗎?”
諸葛檸檸不假思索地點頭:“她年紀小嘛,而且那藥也確實難喝,撒嬌也是常有的。”
可惜這樣的撒嬌在燕鐵衣那裡明顯行不通,也難怪燕鐵衣要直接強灌下去。
手法雖然粗暴,但是蘇朝期個人是極其贊成這樣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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