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想來,有些怪異,但是蘇朝柳很快就把這事拋在腦後,說不定是別人哭的時候她沒看見呢。
蘇朝柳自覺自己是個大人,要帶好小孩子,所以牽起了蘇朝期的手,跟著帶她們的大人走。
跑肯定是跑不掉的,光腦還有定位呢。
後來蘇朝柳總結,她們算是到了一個全託班裡,嗯,沒有回家的那種。
這個全託班,有已經到了的孩子,也有還沒到的孩子,三十個人成一個班,有三位老師看顧。
蘇朝柳琢磨著,到了三歲,就可以在武學這方面打基礎了。
上輩子她,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也是三歲的時候開始進行打基礎,她還負責過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的打基礎工作,因此很清楚孩童應該怎麼打基礎。
最重要的是要把筋骨活動開,筋骨不開練武是最遭罪的,也容易受傷,其次就是練體能,這兩樣練出來了,習武才事半功倍。
別的小孩在打打鬧鬧,她在認認真真的下腿劈叉跑步,雖然看著有些怪異,但是小孩子嘛,做什麼都正常的,老師們也不會管,他們只要看好小孩子的人身安全就行了。
蘇朝柳偶爾還哄了其他小屁孩跟她一起練,但是練武哪有輕鬆的,大部分小孩三分鐘熱度,嗷嗷兩下就跑了。
直到有一天蘇朝期蹲在她面前,素淡著一張臉問:“你這是從哪裡學的。”
蘇朝柳猛然抬頭,對上蘇朝期的眼眸,然後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發出了尖叫。
蘇朝期剛剛用的,是上輩子最標準的普通話,而不是這輩子學的星際語。
魔音貫耳。
蘇朝期嫌棄地退後,耐心地等她情緒穩定下來,然後看著蘇朝柳從地上蹦了起來,又一臉痛苦地抱著小腿倒了下去。
蘇朝期看明白了:哦,小腿抽筋了。
太蠢了。
蘇朝期上手給她揉。
蘇朝柳對人體穴位多瞭解,一看就知道蘇朝期的按摩手法十分對位。
“你……你也會武嗎?”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自己熟悉的事。
“不是,”蘇朝期心想還是個傻的,但面上一點不顯,“我學醫,中醫。”
她們用的普通話交流,其他人聽不懂,但是小孩子嘛,一天發明一種語言都不是個事,所以也沒有人當回事,蘇朝柳和蘇朝期就在眾目睽睽下用普通話交流起來。
“我以為就我一個人……”蘇朝柳直愣愣地說道,“現在好了,我有伴了。”
蘇朝期就看著這沒心眼的,決定還是坦陳一點:“我觀察了你至少兩年。”
蘇朝柳張大了嘴: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就被無聲無息地觀察了兩年。
“觀察我……做什麼?”
蘇朝期說:“看你是不是一個好人啊。”
如果沒有蘇朝柳,蘇朝期是不會向任何人吐露自己與其他人不一樣的這件事的,她偶然一次經過蘇朝柳身邊,聽到她在用普通話嘀嘀咕咕抱怨自己年紀太小了的時候,就算是她,整個人都愣了。
然後是長達兩年的思考與觀察。
蘇朝柳是個成年人的靈魂,跟其他滿地爬的幼兒不一樣,她的三觀是已經定型了,很難被改變,如果這不是個好人,蘇朝期打死都不會跟她有特別親近的關係。
但蘇朝柳確實是個好人,畢竟她在暗地裡觀察了一年。
成年人在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嬰幼兒面前會下意識地放鬆,因為嬰幼兒對於他們沒有威脅力,所以蘇朝柳展現出來的,可以說是本性。
蘇朝柳的本性自然是不壞的,因為覺得自己是個大人,她自覺要照顧這些小屁孩,所以在目之所及的地方,她多少會照顧一點,比如小孩哭了她去哄一鬨,打架了她去把人分開等等。
當然,這種事都還是小事,打動蘇朝期的,還是她堅持了小半個月的鍛鍊。
而且看得出來蘇朝柳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章法有系統地在練。
是個自帶本事的。
如果蘇朝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蘇朝期大概也不會過來把秘密說出來,畢竟普通人,就算從藍星換到了星際,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活著就行,蘇朝期認為沒有必要去攀這個交情。
蘇朝柳沒想那麼多,她覺得蘇朝期做的挺對的,雖然她肯定是個好人,但是蘇朝期不知道啊,所以多觀察觀察肯定沒錯。
她向來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隨遇而安。
蘇朝期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的情報:“我觀察了很久,應該是沒有其他人了,至於為什麼是我們……可能因為我們是同母異父的雙胞胎。”
蘇朝柳只是楞了一下就接受了。
她們這樣的出生方式,能有一個兄弟姐妹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更別提這個姐妹……還有著別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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