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坤寧宮,皇后寢殿。
皇后一身錦衣黃袍,黑髮高高挽起。
她盤坐在一尊佛像前,手掐念珠,滿臉的虔誠。
“詩詞準備得怎麼樣了?”
皇后閉目問道。
她身後站立著一位白衣宮女。
白衣宮女聽到問話,立即躬身回答:
“娘娘,武媚兒做詩越來越精湛了。這一次,我們做的詩詞一定能驚豔奪冠!”
皇后靜默無語。
手上掐了幾顆念珠後才低聲說道:
“不可大意,李貴妃那賤人一定會找外面計程車子作詩寫詞。
今年,她找了誰?”
“娘娘,據查,李貴妃今年可能找了山東崔家,催彥青作詩。”
“崔彥青,聽說是個七歲作詩,十歲能寫文章的天才?”
“是的,娘娘。不過,奴婢認為催彥青名聲雖響,但不及武媚兒。
況且,麗嬪也有意討好娘娘,她可以替……”
白衣宮女話沒說完,就聽皇后手指敲了敲念珠。
她立即停嘴,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白衣宮女很有耐心,靜靜等待皇后的思考。
過了一會。
皇后手中掐過十幾個念珠後,方才說道:
“蘇婉兒不祥,遠離她,善待武媚兒。
哀家不像某些人一樣專來欺騙皇上,哀家要的是真誠。”
“是,皇后娘娘。”
白衣宮女恭敬的回答。
而後。
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娘娘,舒寧宮那邊……”
這話沒有說完,皇后便哼了一聲。
“既然沒有抓到證據,就不要管了。
寒大將軍如日中天,不可奪其光芒。
不過寒家終究是貧賤之戶,武夫出身,成不了氣候。
順妃不懂詩詞高雅,這次恐怕也得藉助外人。
設法阻止她就是。
至於淑妃,就是一個蠢物,關就關了吧。
皇上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就喜歡她那個賤勁。”
白衣宮女聽著皇后的徐徐評價,已經眉頭溼溼的出了汗。
趕緊行了個禮,後退離開。
皇后依舊盤坐在佛像前,身形不動。
煙氣嫋嫋,漸漸瀰漫宮殿。
…………
承乾宮,李貴妃寢殿。
李貴妃慵懶地斜躺在軟榻上。
一張狐媚臉,雖有幾絲額頭皺紋,仍然美不可言。
她伸手捏起一顆葡萄,輕輕放進性感紅唇內,慢慢咀嚼。
“催彥青寫的詩怎麼樣?你看了嗎?”
李貴妃對面站立的是一個紅袍太監。
他笑眯眯地答道:
“催彥青盛名之下無虛士,寫的詩應當極好的。”
李貴妃聽後吐出了葡萄籽,紅袍太監趕忙遞上手帕。
“本貴妃要的就是他這個盛名。
皇后那個老虔婆一定認為本貴妃在欺騙皇上。
豈不知,咱們的皇上啊,就喜歡催彥青這樣的大名士,寫的詩還不如他寫得好。
這次催彥青寫了上中下三首詩,到時本貴妃拿出比皇上差一籌的詩就行。”
李貴妃僅僅說了兩三句話,一句話罵皇后,一句話嘲諷皇帝。
作為紅袍老太監,只能聽著,也不敢接話。
過了一會,興許太沉悶了。
紅袍太監低聲說道:
“貴妃娘娘,還有一件事。
昨晚,淑妃鬧到了秀寧宮,說順妃通姦一個假太監。
結果弄錯了,被皇后罰了一個月禁閉。”
李貴妃聽後愣了一下,隨後滿是譏誚。
“寒千川在北邊打仗打得順利,全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