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不留神出海太遠了,就乾脆開啟人魚留給她的鱗片能量,在鱗片能量的屏障保護和蔓延開來的流光指引下,下潛前往人魚的海底寶庫基地短暫憩息。
直到人魚從遙遠的深海區打獵歸來,順便抱她回到島上的森林小屋。
他們每晚都會親密無間地相擁入眠。
人魚雖然體型健碩龐大,但在床事這方面還從未傷害到過她。
即便是有時在把控不住力道發了狠的時候,只要被荊未眠及時勒住後頸,就會乖乖停下來,用那雙快要舒服哭了的溼漉漉的深藍瞳眸眼巴巴望著她。
努力強迫自己平息冷靜了一點,才會重新抱緊她。
而就在某一天,人魚終於探查到了有關開啟鯨島上空那道屏障的最新訊息。
人魚第一時間就趕回到森林小屋,想要立刻告訴老婆。
可推開屋門,卻沒有看到老婆的身影。
人魚呆立在門邊怔然了片刻,嗖地一下轉身從木梯躍下去,大聲叫喊著“老婆”的同時,整個山林被震得如鳥獸散。
人魚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能量波動有多強烈,差點還要立起魚尾掀翻整片森林找人。
卻在下一秒聽到木屋後方的水潭傳來荊未眠微弱的聲音,“別吼了,我在……這裡……”
“老婆!”
人魚回過心神,魚尾有如凜風颼颼飛掠而過,轉瞬閃身抵達那處水潭岸邊。
在水潭邊層迭交錯的石板底下,荊未眠不知經歷了什麼,頭髮還溼答答淌著水滴,蜷伏在水邊的角落一隅,手虛虛地抱著自己的兩條細腿。
聽到人魚迅猛遊躥過來的動靜,她像是才反應過來什麼。
薄淡淺粉的眼皮動了動,墜掛在睫毛上的水珠沿著眼尾弧度往下顫悠悠地滑落。
人魚從沒見過他的老婆這副模樣,藍色的尾鰭在身後的水面上焦急拍打。
俯近了上半身,想也不想捧起老婆溼潤蒼白的小臉擔心問道,“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荊未眠很顯然是還沒從餘驚中完全緩過來,被他捧著臉,彷彿被冰層凝固的表情總算稍稍化開了些許。
她微微動了動嘴唇,還是有些茫然不安,只是基於本能地把臉埋進他胸膛之中,安靜地,輕輕蹭了蹭。
過了好一會,才重新從人魚的懷裡緩慢抬起了臉頰。
“我……”
荊未眠剛開口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又再次感到難以啟齒似的,潮乎乎的眼睛裡充滿著空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人魚緊張到臂膀的肌肉線條都極度用力繃住了,呼吸愈沉,“老婆,不怕,我就在這裡。”
荊未眠被人魚模擬洋流的手蹼輕撫著肩背,混亂的思緒終於稍作平復。
她躊躇著,鼓足勇氣,將緊緊攥在手心的東西攤開了,給他看。
是一枚很幼小可愛的奶乎乎圓滾滾的藍色珍珠。
在人魚怔怔看向她手心的時候,荊未眠微微漲紅著臉頰,低聲告訴他。
“我,我本來只是過來洗個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裡會突然排出來一顆珍珠……這個,這個是珍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