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難受地歪著頭,伸手亂扯著身上俏皮的黑粉條紋外套,裡面的背心勾勒出惹目的線條,鎖骨下方那裡似乎被酒洇溼了一大片。
西裝男子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走過去,一臉關切問道。
“小姑娘,你還好嗎?”
“唔……”
西裝男子主動伸手去攙扶她的小臂,“我帶你去休息一下吧。”
說著,扶著她往電梯那邊走去。
荊未眠跌跌撞撞靠在西裝男子手臂間,手綿軟無力地胡亂搭在他衣服上。
“一個人來的嗎?”西裝男子低頭嗅聞她頭髮,還沒到電梯口就忍不住要摟緊她,“家裡人怎麼會放心你來這種地方?”
荊未眠順利摸到他口袋裡的紙條,二話不說直起身反手將他拖進牆角的陰影處。
西裝男子的反應也極快,幾乎立刻從身上掏出短槍作勢要朝她開槍,荊未眠側身一個假動作將他晃過,順勢卸下他手裡的槍支,抓住他頭髮猛地砸向牆壁,“你猜我為什麼一個人來?”
西裝男子痛哼一聲,又不死心對準荊未眠的右臂重重揮拳過去,卻被荊未眠更為迅猛地擒住扣向後背。
“你他媽……痛!鬆鬆開……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西裝男子被摁著頭哀嚎連連,根本無法想象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少女哪來這麼大的爆發力。
“這話該我問你,交代你過來提貨的人是誰?”
“我,我說!……”西裝男子眼鏡都被打歪了,生怕這暴力少女再提著他腦袋往牆上砸,慌亂招供,“讓我來這裡的人是……”
倏地,整條長廊尖銳的警報聲四起。
是西裝男子剛剛趁機按下了交易港的緊急警報程式碼。
不出數秒,武裝人員從兩邊長廊迅速趕來。
“救——”
西裝男子脫口而出的呼救聲戛然中斷,荊未眠一掌將其劈暈,正考慮要不要跳窗出去,這時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量將她拽向拐角暗門後的看臺。
荊未眠回過臉看了眼人,緊跟其後從看臺一躍而下。
“快!人在這邊!”
不遠處的巡邏燈亮起,眼看前路也被堵截,拽著她跑的人還要再不知死活往前去,荊未眠一把扯住他外衣閃進後側方密集的集裝箱內。
箱壁周圍有腳步聲快速穿過,雜亂無章的貨物底下,兩個人就擠在幽暗的狹小空間裡,只有一點點縫隙的餘光透進來。
荊未眠正撐在他身上側耳聽著外邊動靜,忽然感覺那隻沉實的大手從後背不著痕跡移開。
迅速意識過來什麼,伸手去摸外套的口袋,果然紙條不見了。
荊未眠眯了眯眼,“陸上將,你要臉不要?”
集裝箱裡面太擁擠了,荊未眠此刻又幾乎跨在陸斂白腿上,剛跑過的粉色髮尾有些不羈地粘在男人肩膀衣服上,晃動間輕輕癢癢刮劃過他的喉結。
陸斂白麵不改色撥開那一縷微卷的粉發,看著她,聲音低沉微啞。
“荊醫生還來這種地方?”
“基地規定了我不能來?紙條還我!”
“那倒沒有。”
陸斂白按住她靠過來亂動的手。
男人健壯的胸口被她淋落衣領那裡的酒液弄溼,嗅聞到那一股摻雜著酒味的甜香幾乎要把他全身浸透了,他不得不再度扣緊了手腕帶。
壓著胸腔不明升湧的鬱煩,面色愈發冷銳逼人:“你到底噴了什麼香水,甜膩死了。”
荊未眠瞬間察覺到他強大的精神力明顯不規律地躁動,不由眼角微微上挑。
“彆嘴硬了上將大人,自制力不行就直說,扯什麼香水。”
“……”
沉默片刻,陸斂白鎮靜地單手解開系得嚴絲合縫的領釦,“是嗎。”
“把紙條還我,我之後肯定不會在基地亂說陸上將一天之內對著一位剛入職的療愈師精神暴起兩次的壞話。”
陸斂白從解開的外衣夾層取出針劑。
氣息沉沉,“……從我身上下去。”
荊未眠非但不怕,還刀尖舔血似的故意箍緊他的腿,用手指尖在他滾動的喉結上方慢慢摩挲,“紙條。”
陸上將不語,只是一味地往自己手臂紮上精神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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