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來安排。”
老瓊恩朝著廚房的夥計喊道:
“喂!唐尼!把這頭死豬揹回去!護送咱們的女士回家。”
“謝謝!”安娜吻了老兵粗糙的面板;“麻煩大家了。”
“都十二點了,路上太危險,竟是些流氓混混,還有幫派分子到處瞎轉悠。”老兵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朝著酒館夥計手裡塞了一支自動手槍:
“喂,胖子,拿好了,保護女士的安全是紳士的職責,還記得怎麼開槍吧。”
“開啟保險,瞄準、扣扳機。”胖乎乎的酒館夥計說道:“放心吧,我打電子遊戲很厲害,槍法好極了。”
“笨蛋!你真應該少玩兒些遊戲!腦子都壞掉了!”老兵罵道。
離開了“老瘸腿兒酒吧”,
酒館夥計揹著羅伊,安娜帶路,
三人穿過陰暗狹長的小巷,走過長長的階梯,
路上時不時有人對著安娜吹口哨,
“小妞兒?過來玩玩兒啊。”
安娜也不在意,只是微笑著避開,
作為一位身材高挑的漂亮姑娘,又住在治安堪憂的貧民街區,早就習慣了各種言語騷擾。
高塔般的混凝土建築物叢林像是關押死刑犯的生鏽牢籠,即使再好的心情也會被這環境弄得壓抑起來。
街邊的路燈被當做練習槍法的靶子,路上黑乎乎的,排水渠邊上躺著人,不知是醉漢還是屍體,
一群腰裡彆著槍的幫派分子圍在一起開會,明智的辦法就是繞著走,裝作沒看見。
三人來到約克城巨型廉租居民樓0127號,這時候羅伊已經好些了,能被人攙扶著行走。
破舊的電梯嘎吱嘎吱響,聽起來像是隨時要散架似的,還好那沒有發生。
來到140層08號房門口,安娜向酒館夥計道了謝。
“謝啦,唐尼。”
“不客氣,你們自己保重,我回去打遊戲去了。”
骯髒的樓道里嘈雜不堪,旁邊的鄰居在吵架、摔東西,偶爾傳出孩子的啼哭和狗叫。
用鑰匙開啟滿是噴漆塗鴉的鐵門,羅伊猛然醒轉,徑直衝到了廁所裡,掀起馬桶蓋子跪地嘔吐起來,隨即迷迷糊糊地趴在上面昏睡過去。
“哎,真是不讓人省心……”
安娜像是伺候癱瘓病人那樣,幫他更衣洗漱,擦乾淨了又撲上爽身粉。
電話裡來了條語音訊息,說話流言的是這棟廉租房大廈物業管理公司的經理,
他用很客氣的話語道出了殘酷的事實,如果在15天內不能補繳房租和管理費,14008號廉租房的租客將會被保安強行驅逐到大街上。
安娜自言自語道:
“沒關係的,明天打電話找媽媽借錢,實在不行再找大哥幫忙。”
羅伊全都聽到了,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對不起……親愛的,我真沒用……”
“你喝多了,趕緊睡吧。”
“我腦子很清醒……我……
我在酒館聽到老瓊恩的話了,他說我配不上你,這話難聽,但不假。”
“行啦!看把你委屈的!”
她像是哄小孩兒似的,把羅伊的腦袋放在大腿上:
“乖寶寶別哭啦!除了你,我誰都不嫁!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放心吧。”
羅伊的酒勁兒又上來了,去馬桶邊上吐了一通,等到安娜幫他重新漱口擦乾淨嘴巴,他半睡半醒,昏昏沉沉地說道:
“親愛的,
總有一天,
我要帶你離開這鬼地方,
移民到其他星球發大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