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想法,好似心提起來又落回去,卻又好像有些失落。
虞枂的眼角不自覺地抽搐起來,胸口處被壓抑得太久太多的委屈快要衝了出來。
衛淵第一反應居然是跟虞梔道歉?他給其他女人送了這種曖昧不清的禮物,不是應該和自己道歉嗎?
再如何顧忌著衛淵的身份,虞枂也畢竟是從小被捧著長大,幾乎從未受過委屈的天之驕女,哪能受得了這幾乎是被人將耳光抽在臉上的屈辱。
“衛淵,”她甚至都不想再親密地叫他,“你不想對我說點什麼嗎?”
“抱歉小枂,”衛淵倒也真心實意對她抱有歉意,“我確實不知道這個禮物有這種含義。”
就這樣嗎?
再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
他和虞梔就能夠這麼親密,這樣處處護著她嗎?
一連串的質問從虞枂的腦中冒出來,她頓時覺得不想忍了,她一個s級療愈者,為什麼要忍?
“阿淵,明明我才是你匹配的療愈者,為什麼你卻更關心在意虞梔?”她紅著眼質問道。
衛淵抿起嘴,餘光已然察覺旁邊的小姑娘神情變得有些惴惴不安。
“我們單獨聊吧。”他站起身,想要去到單獨的空間。
“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聊?”虞枂卻盯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有什麼不能讓她聽到的嗎?”
衛淵終究是妥協了,艱難地開口:“小枂,梔梔是你的妹妹,我也把她當妹妹看待……僅此而已。”
他不能、也不敢讓虞梔發現他對她生出那樣的念頭。
小姑娘一心一意把他當哥哥看待,他不想那雙充滿依賴、信任的眼眸裡變成厭惡。
虞枂扯了扯嘴角,沒說是信還是不信。
反倒是虞梔有些難堪地開了口:“姐姐,我不知道你會介意……我以後會和……姐夫保持好距離的。”
衛淵張了張嘴,最終卻沒能發出聲音。
他又有什麼資格干涉呢?他本就已經起了逾矩之心,或許梔梔能夠主動遠離他才是最好的。
衛淵抱著一腔的期待與欣喜來到虞家,走的時候卻只餘滿腔的煎熬與折磨。
客廳中只剩虞枂和虞梔。
充血和失智的衝動褪下,虞枂慢慢理智回了籠,她一言不發地看著虞梔,卻覺得愈發陌生起來。
虞枂知道虞梔盡數藏起來的鋒利尖銳,虞梔也知道虞枂那張潔白麵龐下的陰暗扭曲。
她倆同時也都知道對方知道,但又心照不宣地將這個秘密封鎖在兩人之間,只憑各家本事過招。
可是虞梔是什麼時候變了的呢?虞枂回想起來。
這段時間的所有事件在她腦中快速劃過,鎖定在虞梔過敏的家宴當晚。
一個荒謬但又合理的猜測一閃而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