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力所能及的用精神力刻下了一些標記。
這些資訊全部被她不動聲色的留在了一群人途徑停留的兩個湖泊旁。
她知道這些印記大概很難被留意到,但是查希爾、伊萊和漓陽三人都接觸過她的精神力。
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三個說不定其中一人可以注意到這些資訊。
大約五分鐘過後,一行人放足了水,然後喝足了水,又往各自的水壺中存了滿滿一壺。
裡維倫走向黎願,準備伸手將她抱起,繼續趕路。
黎願現在一看到那雙手就怵得慌。
她一個翻身躲開,觀察著裡維倫的表情,試著提出了一個有些危險的要求。
“繩子捆的太緊,我全身都麻了……能不能幫我鬆開?”
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打鼓。
這一路觀察下來,她發現裡維倫是個很奇怪的人。
做決策時冷靜又果斷,偏偏和人交流時,思維單純的令人髮指。
他似乎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動物。
她在賭,賭她一路上表現出的無害讓裡維倫放鬆警惕。
果然,裡維倫沉默了。
但是幾秒鐘後,他還是點了點頭:“身體可以解開,手要綁住。”
他很乾脆,說做就做。
很快,黎願身上的繩子全部鬆開,只剩下手腕還被綁著。
裡維倫垂眸,看著那細白手腕上磨出的深紫紅痕,猶豫片刻後將那一處的繩子也鬆了鬆。
貓咪嬌嫩,他知道,照顧起來需要精心一些。
黎願有些發愣,這人還怪好的嘞……
隊伍中的其他人似乎對裡維倫的做法有些不滿。
施羅德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了:“你這樣做,她逃跑成功的機率會大大增加。”
青年抿著唇,倔強的看著自己的隊長。
他已經不滿一路了。
明明是分秒必爭的淘汰賽,偏偏裡維倫在進入賽場前就給他們下了指令——
一定要儘可能抓住這個未成年的小崽子。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卻也照做了。
沒想到裡維倫竟然想要一路上都帶著這個拖油瓶。
且不說會拖慢他們的行進速度,單是伏擊時,有這樣一個不穩定因素,極有可能毀掉他們的計劃。
黎願看著這沉默的氛圍,一顆心悄悄提起。
雖然她不覺得自己能從這幾個人面前逃掉,但她很擔心裡維倫因此反悔。
然而裡維倫的反應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回過頭看向施羅德,面色依舊平靜。
“她逃不掉。”
說完,他重新俯身,托起了黎願,讓她坐在他的臂彎裡。
氣氛很凝滯,黎願理智的縮起來當鵪鶉,老老實實,一言不發。
一支隊伍就這樣沉默的繼續前行。
……
大約十分鐘後,又一道身影出現在這座湖泊邊。
他喘著氣,搜尋片刻後,在一處印記前蹲了下來。
岩石上有淺淺的白色劃痕。
五條小魚。
一個扎辮子的火柴人。
一把槍。
一個“霧”字。
一個“藥”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