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沒了啊。”
千仞雪眼角微抽，“就純忽悠是吧？”
什麼實際的也沒有，就搞抽象？
“忽悠？”南楓挑挑眉。
“首先，這不叫忽悠，其次，你覺得忽悠人很簡單嗎？”
“身體上的枷鎖可以用力量來破除，但思想上的枷鎖呢？”
“你知道讓一個跪久的人真正站起來有多難嗎？”
“你可以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可以把他的鞭子剪掉，但你無法根除他骨子裡的奴性。”
“而且奴性會傳染，只要留下一個，稍不注意，這東西就會跟傳染病一樣急速蔓延開。”
“……”
“聽不懂？”南楓看著千仞雪有些迷茫的樣子。
“那我給你講一個通俗易懂的故事吧。”
“有一個小山村，這裡有一個大地主，這裡所有的土地的所有權都是他一個人的，而在這裡生活的其他人，都只能跟他借地來耕種，而耕種得來的財富，大部分都得交給這個地主，而這個地主，什麼也不需要做，他只需要看著下面的人勞作，自己就能衣食無憂，而且高高在上，甚至，大家都得感謝地主將地借給他們。”
千仞雪眉頭微皺，“這個地主很強嗎？”
“或許很強，就像魂師對於那些普通人一樣，但這種強大並非無法跨越，只要有足夠的決心，用命堆，還是能把這個地主堆死的。”南楓說道。
“那……”
“聽我講！”
“……”
“而某一天，來了一夥人，他們告訴當地的這些農民，你們沒必要把自己辛辛苦苦耕種得來的財富全都交給那個什麼也不做的地主，你們應該打倒他，將土地抓在自己手裡，沒有那個地主，你們可以活的更好。”
“第一次聽到這種思想的農民們很興奮的站了起來，拿起鋤頭，跟著這群外來者打跑了地主，雖說這個過程死了很多人，但大家很開心，在之後，他們短暫的過上了一段還算富足的生活。”
“可是好景不長，某一年發生了一場天災，大部分人的莊稼都被這場天災毀了，只有少部分人的莊稼得以倖免，為了在沒有收成的情況下填飽肚子，大家選擇用自己的土地去找有多餘糧食的人抵押，換取更多的食物。”
“有人發現了這一點，他們想，如果只有自己的地有收成，而別人沒有收成，為了填飽肚子，那其他人就不得不再次以相同的方式，用自己的土地，來換取更多的糧食。”
“有這種想法的人開始搞破壞，在天黑的時候，悄悄弄死別人地裡的莊稼，只留下自己的……”
“那些人都是白痴嗎？這種事情都看不出問題？”千仞雪忍不住打斷道。
“看出來了，但他們又能怎麼樣呢？”南楓說道。
“把搞破壞的那個人的莊稼也弄死？那他們吃什麼？大家一起餓死嗎？”
“那……”
“聽我講！”
“……”
“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聯合起來找上那個搞破壞的人，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而得到的答案，這樣可以得到更多的土地，其他人自然是很生氣的，就為了搶奪大家的土地，居然就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那些人本想告發他，但是，那個搞事情的人提出了一個合作方式，他可以無償給予他們足夠的糧食，而且接下來別人用土地來找他換取糧食的時候，他可以將那些新得來的土地，分一部分給大家。”
“大家答應了，也真的得到了更多的土地。”
“於是，下一年，這些得到了更多土地的人，他們自發搞起了破壞，逼迫其他人用自己的土地來換取救命的糧食。”
“週而復始，漸漸地，那些土地僅僅掌握在少數人手裡，而為了得到更多的土地，那些人爆發了衝突，用自己手裡的糧食去收買那些沒有飯吃的人，讓他們為自己拼命，去搶奪對面的土地。”
“一場又一場的衝突過後，這個小山村的土地，終於歸於一個人的手裡，然後，這個人再次開啟了自己的地主生活，他什麼也不需要做，只要把自己的土地租借出去，讓其他人勞作，他坐享其成。”
“直到某一天，又來了一夥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