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成這樣,幸好阿威沒被劃傷,不然,就算不被炸死,破傷風也會要了他的命。
他緊張的渾身冒汗,心臟“噗通、噗通”跳的像打雷一般響,他可不想才回來又被水雷給送走,還順帶把阿威也帶走了。
李長樂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儘量用輕緩的語氣對抱著水雷的陳永威說:
“阿威,把那東西放下,輕輕的放,輕輕的,這東西不是鐵坨坨,是水雷!一個不小心,明年的今天就是你我的忌日!”
“啊~”陳永威懵了,看著懷裡的水雷,兩眼瞪的溜圓,“哥,你說的是打仗的那個水雷嗎?”
“就是那東西。”李長樂衝他說道,“兄弟,你千萬輕輕的放,今天我們哥倆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兄弟,你腿可以抖,小手千萬別抖,你還是童子功,哥還有老婆兒子要養,咱們可不能結伴給海龍爺做女婿啊!”
“哦哦!”陳永威兩腿像篩糠似的抖索著,咬牙抬頭看著他說道,“哥,還是你先跑吧,萬一有啥,我阿奶就靠你了。”
他覺得真炸了的話,他倆肯定就跟電影裡演的一樣,成肉渣渣了。
李長樂眼眶有些發熱,“滾蛋,你前面是灘塗地,只要你輕輕的放下去,軟著陸是不會炸的。”
他也不曉得水雷到底是怎麼炸的,想來在軟爛的爛泥地應該沒那麼容易炸。
“嗯!”陳永威定了定心神,滿頭大汗的緩緩蹲下,將水雷放下,幾個縱步跨到李長樂身邊。
捂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一臉慶幸的看著鬆了一口氣的李長樂,“哥,還沒炸!”
“嗯!沒炸!趕緊走,回去找陳會計把這事告訴他,說不定政府還給你發獎呢!”李長樂拽著他轉身就走,必須儘快離開這危險之地。
“哥,要拿獎也是我們一起拿!”陳永威憨笑著跟了上去。
“好,一起拿!”李長樂心裡熱乎乎的,一把攬住他,“共患難,同富貴!”
陳永威重重點頭,“共患難,同富貴!”
兄弟倆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哥,剛才嚇尿了沒?”陳永威說著還猥瑣的看了看他襠部。
這個沒情商的傢伙,怪不得沒女人喜歡!
李長樂白了他一眼,“你才嚇尿了呢!老子看看,你褲襠溼了沒?”
“去去去,我這裡只有我老婆可以摸!”陳永威一把推開他就跑。
“元寶!”李長樂笑著搖頭,追了上去。
兩人回村走到橋頭時,李長樂對他說道:“你回去跟你阿嫂說一聲,我去喊陳會計。”
“好嘞!”
兩人一人往左,一人往右朝陳會計家走,到了小賣部,李長樂探頭看了看,見陳會計坐在椅子上聽收音機。
“阿冬伯,阿威在海溝……”
陳會計兩眼不停的眨巴著,“你說是大水雷?你怎麼認得的?”
“……”
李長樂靈機一動,“邊防派出所不是有宣傳過麼,讓我們出海撈到金屬質地的東西,還說可能是間諜放我們海里的,讓我們都要上報。
還有打仗的電影裡也有放過的啊?”
“對對對,我把這事給忘了。”陳會計忙朝外面走,“王支書去鎮上了,我們去村委給邊防派出所打電話,請他們來看看。”
“好嘞!”李長樂跟了上去,“阿冬伯,如果他們來看了,真的是水雷的話,”
他說著做了個數錢的動作,“有獎勵麼?獎金多不多?”
陳會計好笑的看著他,“你小子鑽錢眼裡了啊!”
李長樂陪笑,“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阿威家困難,你老曉得的,多少發點獎金,給他們改善一下生活也好啊!”
陳會計:“這話也對,等他們來看過了確定是水雷的話,時機合適我就提一下。”
李長樂笑道:“你老到時候美言幾句,最好多發點,只要有實惠,大家的積極性一下就提高了。
反正撈什麼都是撈,全國的漁民撒網的時候注意點,保證讓那些壞分子和間諜漢奸無處遁行。”
“阿樂,沒想到你還有這種覺悟!”
李長樂挺了挺胸膛,“沒有大家,哪來的小家,全國人民齊心協力,保證趕跑一切不懷好意的歪國賊子!”
“說的對,你看現在的日子多好,出海捕魚不怕海盜,出門做買賣不擔心有土匪攔路搶劫。”
陳會計頓了一下,“彎彎留下的那些狗特務還不死心,早晚把他們都揪出來審判。”
陳會計打了電話到金杏燈村的邊防派出所,把發現水雷的位置告訴他們後,就跟著李長樂一起朝閘門的方向走。
剛過橋頭,陳永威和葛昌發也來了,“臥槽,你倆是怎麼淘海的?連水雷都能淘到!”
李長樂笑著拍陳永威,“你問這傢伙,是他發現的,差點沒把老子嚇尿!”
葛昌發上前攬住李長樂,“來,老子摸摸看,褲襠溼沒溼?”
“滾蛋!”李長樂反手將他夾住,“這麼早就回來了,你老婆佈置的任務完成了沒?”
“看到跑馬雲,我就立馬開溜。”葛昌發說著對陳會計說道,“冬叔,颱風沒過就那麼多人出海,村裡的喇叭怎麼也不提醒一下?”
陳會計兩手一攤,“怎麼沒提醒,跟他們說了颱風還沒來,一個二個的慌得跟家裡斷糧似的,我又有什麼辦法?”
李長樂:“這次的颱風級別不大吧?”
“根據預測說是不大,但老天爺做事我們哪裡算的準,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陳會計想到村裡那些為了掙錢不要命的,就想起了沒分下戶的時候,一個二個的出工不是摸魚就是磨洋工,收工的號子一響,全都跑得比兔子還快。
分下戶後,摸魚的一個都不見了,都跟打了雞血一樣,連二溜子懶漢都變成了勞模。
三人閒聊著到了海溝邊,當陳會計和葛昌發看到那個鏽跡斑斑的大水雷時,驚訝的張大了嘴。
李長樂得意的看著兩人,“嚇人吧!”
葛昌發兩眼瞪的銅鈴大,“娘吔,都鏽成了這樣,這要是炸了,人都成肉醬了吧?”
“肉醬倒不至於,跟五馬分屍差不多。”
陳會計不敢走近了看,墊著腳尖伸著脖子,“肯定是跟鬼子還有蔣光頭幹仗的時候,遺留下來的。”
葛昌發拽了李長樂一下,“老子看著就汗毛倒立,還是退到閘門那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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