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山裡今早還在下雨,等雨停下來已經九點多,幾人坐著拖拉機搖晃了四個小時才到。
兄弟倆又摘了不少果子來,李長樂忙叫周若楠給他們準備飯菜。
大夥兒把黃竹和木料卸下拖拉機,李母和周若楠給三人炒了年糕,炸了小魚,還炒了幾個下酒菜給他們下酒。
父子幾個也坐著陪他們喝了一杯。
李長樂對三人說道:“錢哥,你們今晚在這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錢阿聰笑道:“出門的時候跟你嫂子說好了今天回去,不回去的話他們就要下山找我們了。“等我把果子賣完,一定來好好玩幾天。”
李長樂見他這樣說,只得點頭,“好,那你賣完果子一定來玩,你放東西的事,我跟我小舅、阿姐打了招呼。
我阿姐的鮮貨明天就能賣完,你們可以把果子拉到塗下橋放她店裡賣,晚上還可以在閣樓上住。”
“阿聰,塗下橋比盤鎮大,不管啥都比盤鎮的價錢好,你們那麼多果子,還是送那兒賣划得來一些。”
“謝謝!謝謝!我們明天開始摘果子,後天下山去塗下橋。”
“好!後天你們去菜市街,陳記海鮮行對面那家鋪子就是我阿姐的。”
錢阿聰吃過飯,衝李長樂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去了外面,“阿樂,手錶的事你問過沒?”
“問了,他那兒還有一百多隻。聽他說現在查的嚴,這一批賣完就沒了。”
錢阿聰心裡一喜,“阿樂,你問問他,能不能把抽頭給的再高一些,我拿現錢給他接過來,送山裡親戚那兒賣。”
他們來的時候,在鎮上找修手錶的師傅看過了,說這些都是進口貨,價錢比百貨大樓的還高。
兄弟倆都高興的不行,都覺得撿到了便宜貨,覺得這些手錶送山裡真的不愁賣。
要是那邊給的抽頭再高一些,一百多隻手錶,他把價錢再抬一點,一趟下來掙得錢,幹一年也不一定能掙回來。
“我明天去問問他,後天去鎮上回你話!”李長樂想著到時候一隻給他八塊,他拿去一隻加個十來塊,一趟也能掙不少。
錢阿聰感激的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跟我還客氣啊!”李長樂暗道,我麻煩你還差不多。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錢阿聰三人就告辭離開,李長樂兄弟仨把他們送到路口,上山繼續幹活。
轉眼天就黑下來了,今天要八點多才開始漲潮,七點多,李長樂和陳永威騎著腳踏車去了海灘。
只見海灘邊到處都是扳網,高高豎起的網架跟排兵佈陣似的,距離他們那兩口扳網四五米遠也下了兩口。
陳永威瞪眼,“臥槽!幸好大哥一早就來把位置佔好了,不然連下網的位置都找不到!”
“人多才好,咱們也能早點收工回家。”
“要是魚獲還跟昨晚一樣多呢?”
“那就擼起袖子幹唄!”李長樂說著看了一眼他下午才剃的小平頭,“今天沒帶你家阿蟬去買個金戒指金丁香啥的啊?”
“沒,就買了一口紅皮箱,把上次拿的手錶給她,買了兩套衣服,一雙皮鞋,還給金伯買了兩罈老酒,我阿奶把布料剪了兩塊給丈母孃。”
陳永威說著又指著腳上嶄新的千層底布鞋,“阿蟬也給我買了兩套衣服,還給我和阿奶一人做了兩雙鞋。”
李長樂聽後也替他高興,“回去你就不用來幫著抄網了,今晚上好好睡個美容覺,明天去送大定禮。”
陳永威聞言嘿嘿一笑,“哥,你忘啦!大定禮和小定禮一樣,男方又不用親自去,伯孃去就行了。”
“嗐!我早就忘了!”李長樂這才想起,這年頭雖說要過兩道禮,但男方只用給禮金買東西,別的全是做媒人去辦。
“走,我們回家,等潮水漲上來再來!”
等到潮水漲到水坑入水口時,火把、燈籠、電瓶燈、手電,把海灘照的明晃晃一片,昨晚還冷冷清清的海灘,熱鬧的跟菜市場沒啥兩樣。
陳永威拐了李長樂一下,“哥,我們扳網旁邊那兩口網,是金輝兩個大舅哥的。聽阿蟬說,她原本想讓金輝把網下我們旁邊,金伯覺得不好沒同意。”
金老頭還是要臉的,人只要要臉,就不會做出沒臉沒皮的事。
李長樂看了一眼竹筐裡的八盞電瓶燈,嗤聲道:“小氣吧啦的,才弄了兩盞燈,就把網下到我們旁邊搶食,純粹是茅坑裡打燈籠——照屎!”
“阿威,你有福了,你家阿蟬是向著你的。”李二哥一副過來人樣子攬著他說道。
陳永威憨笑著撓撓腦袋,“我阿奶也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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