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和陳永威跟著錢阿聰在村裡轉了一圈,帶來的四十多隻手錶就全都賣光,磁帶一盒也沒賣出去,山裡沒人買那玩意兒。
錢阿聰說,收錄機買得起,買不起電池。
李長樂聽後覺得跟後世那些買車的一樣,買得起車,加不起油。
除去給錢阿聰的抽頭,一共賣了三千兩百多,給了買木料和黃竹的錢,還剩下兩千五。
李長樂覺得這年頭的錢是真的值錢,這麼好的房梁木,還有這麼多碗口粗的小松木,幾百根黃竹才花了七百多塊,換成後世連一根房梁都買不到。
錢阿聰喜笑顏開的拿著兩百多塊抽成,覺得李長樂就是他的財神爺,每次來都有鈔票進賬。
這次的錢掙的最痛快,不過就動動嘴皮子,一會兒功夫就掙兩百多,村裡人還誇他門路廣,帶他們買這麼便宜的手錶。
可惜才幾十只,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阿樂,你親戚家還有手錶麼?我姑姑家在裡面的山裡,他們村應該也有人想買手錶,有的話我就去問問。”
李長樂心裡一喜,面上一點都沒顯露出來,“不清楚,我得回去問問才曉得。”
“好,你回去問問。”
這時,錢阿聰老婆擺好了酒菜,叫他們吃飯。
自家養的大鵝,一半燒板栗,一半燉的山藥,鰻鯗炒芹菜,豬肉燒豆麵,炒蒜苗,還有兩個小菜,擺了滿滿一桌。
錢阿聰進屋舀了一罐酒出來,“我阿爸的戰友教他用番薯釀的老酒,喝了一點都不上頭,你們喝喝看。”
李長樂還是第一次喝番薯酒,入口回味時感覺還有股番薯淡淡的清甜味道,喝了兩杯,想到身上帶著鈔票也不敢多喝。
“這酒厲害,兩杯足夠,再多等會兒蹬不動腳踏車了。”
錢阿聰見狀也不勸酒,走的時候,給兩人裝了兩罐番薯酒,又拿了花生、板栗,還摘了不少文旦、柿子裝揹簍裡,兩輛腳踏車後座一邊掛了一個。
錢阿聰兄弟倆把兩人送到路口,“我們回去把黃竹砍好,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你家。”
“好,辛苦你跟錢大哥了。”
“只要有錢掙,讓我天天砍黃竹都成。”
“天天砍,竹林都讓你砍禿了。”
幾人說了幾句玩笑話,李長樂和陳永威騎上腳踏車朝山下走。
到家已是四點多,李母婆媳、陳阿奶還有李大肖在壩子裡翻鯗頭,第一批鹽漬好的大黃魚已經晾曬出來,曬架上黃喔喔的一片煞是好看。
“怎麼帶了幾個揹簍回來?”
“錢哥給的吃食,還有文旦、柿子。”李長樂說道,“柿子還是生的,得去找點松毛回來墊在陶缸裡,捂幾天才能吃。”
“我去拿松毛!”李大嫂提著揹簍就朝屋後走。
李長樂把酒罐抱出來,看了一圈沒看到李父爺仨,“阿爸跟大哥、二哥呢!”
李母笑道:“你阿爸去撒燒菜種子去了,阿平、阿安聽說金老頭昨晚下扳網,撈到一百多斤鯔魚還有二十多斤刀魚,兩人去老宅拿扳網去了。”
陳永威笑道:“我家也有,我回去拿來等會兒我們下網去。”
李長樂這才記起,這年頭還有不少人用這種老式的網捕魚,“好啊!我去把電瓶燈插上充電,今晚我們捕魚去。”
“哥!下次可以帶張扳網上船,下好扳網,將燈光照在扳網上面,上魚把網拉起來就成。”
“行,趁這幾天不忙,咱們做一張大一點的。”李長樂提著鈔票進屋,回房拿了電瓶燈開始充電。
陳永威蹬著腳踏車回去拿扳網去了。
李母將柿子撿出來裝鋪滿松毛的罐子裡,跟李大嫂笑道:“阿威也回去拿扳網去了,還說好好休息兩天,一天沒歇又閒不住了。”
“咋不是!”李大嫂扭頭見李大哥和李二哥扛著扳網進了院子,“好久沒用了,還能用麼?”
“我們在老宅檢查過了,還能用。”李大哥看到揹簍裡的果子,“阿樂回來啦?”
“來了,回屋拿電瓶燈充電去了。”李母將柿子和文旦、板栗拿了一些裝竹簍裡,“阿奶,這些等會兒你帶回家吃。”
“拿兩個文旦就成,我們天天都在這邊吃,那些東西就放這邊一起吃。”
“柿子放在這裡一起捂,花生和板栗給你裝一些拿回去。”李母看了看時間,“孩子們快放學了,我們做飯去。”
老太太樂呵呵的跟著一起朝廚房走。
李長樂從屋裡出來,見李大哥和李二哥已經將扳網綁好了。
所謂扳網就是用兩根四五米長的竹竿,還有網片,漁繩、墜子、支架、拉繩做成。
先將兩根竹竿搭成十字架,繃成弓形後再用鐵絲固定成型,然後,將一張約四米見方,周邊用漁線加固後的網片綁在四角。
架子做好後,在網片四角綁上鉛墜,十字架的頂端綁上用毛竹架做的支桿。
最後將四角的漁繩收攏,在離網口三四十公分高的地方綰成一股,繩綁在十字架頂端,扳網的時候拉動繩子,網就拉起來了。
李二哥見他出來,忙上前小聲問:“帶去的東西賣出去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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