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川還在琢磨著冷白皮這個詞兒咋就從腦海裡蹦出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聽來的,但就是覺得挺合適。
另外一個女孩子略矮一點兒,但實際上也不矮,起碼一米六五以上,但相較於周玉梨就矮半頭了。
讓張建川有些尷尬的是大哥和另外一個花格寸衫的男子正亦步亦趨地跟隨在二女身後,而與周玉梨並排而行的還有一個書卷氣很濃的青年男子。
毛勇和馬成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建川,那不是你哥嗎?”
宋德紅眼睛更尖:“是啊,你哥怎麼和褚文東走到一起了?呃,他們都是跟著周玉梨和尤栩來的吧?旁邊那個中分頭好像是廠裡去年分到總工辦的大學生吧?”
張建川不認識那個尤栩,但周玉梨他還是有些印象的,但褚文東是誰?就那個穿著相當時髦的花格襯衣的傢伙?
見張建川面帶疑惑,宋德紅壓低聲音解釋:“褚文東你不認識?”
張建川很肯定地搖搖頭:“不認識,連這個名字都沒聽說過。”
“噢,你高中沒在廠裡讀去了縣裡,難怪你不認識,他是高中轉到我們學校的,比我們高兩級,高八一級的,和你哥一級的,但爹媽都不是廠裡的,他姑父是保衛處處長劉永祥,劉元生他爸,這你總該有印象了吧?”宋德紅對廠裡這些情況爛熟於胸,如數家珍。
對劉永祥張建川當然認識,廠保衛處的處長,他兒子劉元生比自己高一級,印象中又高又壯,打籃球特別厲害,現在應該都進廠了。
“呃,劉永祥我當然認識,……”張建川剛接上話,宋德紅就立即道:“褚文東家好像是隆慶區的,成績太差,在區裡都讀不上書,後來就透過劉永祥的關係轉到子弟校來了,混了兩年,一直是全班倒數第一,撿了個大便宜,拿到畢業證,……”
從82、83年開始,全國各地高中陸續從兩年改成三年,所以張建川他們也“吃了大虧”,高中多讀一年,而在此之前高中都是讀兩年的。
褚文東搶在這之前只讀兩年就拿到高中畢業證,當然是賺大了。
花格襯衣,掛在襯衣胸包口子上的墨鏡,下邊合體略微緊身的牛仔褲,下邊一雙閃亮的尖頭皮鞋,在周遭以青工為主的舞客中絕對是相當耀眼的。
“這傢伙是幹啥的?”張建川其實並不太在意這個傢伙,看得出來那個和周玉梨並肩而行的青年才應該是大哥的“勁敵”,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
“呵呵,大名鼎鼎的褚萬元啊,萬元戶啊,他爸在縣城裡開了一個傢俱鋪,手藝好,價格公道,專門給縣城裡的人以及咱們這邊812、815和咱們廠的人做傢俱,原來專門打捷克式,現在據說還做組合傢俱了,他也跟著他爸在做傢俱,生意好得不得了,他們一家賺慘了!”
宋德紅說得眉飛色舞,眼睛珠子似乎都有點兒泛紅。
“我幾次看到他拿煙出來都是萬寶路或者健牌,全部抽的是外菸,牛逼哄哄的,對了,人家還買了一輛摩托車,幸福250,經常騎到咱們廠裡來,就停在西區8棟他姑父家門口,不過這人對咱們還算客氣,……”
“在追周玉梨還是尤栩?”張建川摩挲著下頜,忍不住皺眉:“他家很有錢?”
這個時代的萬元戶還是有些真金白銀的。
打傢俱如果名聲傳出去了,技術又好,的確能掙錢。
別說大學生了,就這一個褚文東,張建川都覺得自己大哥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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