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舞廳,似乎所有人的躁動興奮感都要提升了幾分,連張建川都無法免俗。
目光在四周或肆無忌憚的逡巡遊蕩,或偷偷摸摸地窺伺覬覦,很有點兒獵豔的味道。
張建川總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在經歷著某種變化。
尤其是在因為被單琳相親“婉拒”之後淋雨得了一場病高燒了幾天之後,自己就像是從一種半夢半醒狀態中逐漸清醒起來一樣,既有著對當下自己情形不滿的躁動,但同時又格外理性地認得清楚現實。
這種矛盾的心態和情緒讓他現在總感覺說不出難受和彆扭,總想奮力一搏做點兒什麼來改變自己,但又迷茫著找不到方向。
他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感情歷程上的挫敗而憤懣,還是因為自己現在包括工作、經濟上的困頓而想要宣洩。
總而言之,現在的他急欲找到一個突破口來發洩。
一段能帶給自己快感的新感情?
還是能給自己命運走向帶來光明的新工作?
又或者是讓自己陡然成為像萬眾豔羨的褚文東那樣富人的經濟收益路徑?
毛勇覺察到了張建川的心不在焉,還以為是張建川是在為張建國擔心。
他吧唧了一下嘴才道:“建川,你還是勸一勸你哥吧,周玉梨不是他能追得到的,還是現實一點好,沒見周玉梨對褚萬元都愛理不理麼?周家人眼界都高著呢,她爸她媽都是眼睛只往高處看的,……”
張建川一怔之後也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哥也是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試一試唄,萬一呢,……”
“哪有啥萬一?真要有萬一,我估摸著周鐵棍兩口子都不能答應,……”毛勇冷笑,“那兩口子多勢利的人,褚萬元起碼登他們家好幾回了,估摸著菸酒都送了多少了,可你看這樣子……”
張建川看著都替自己兄長著急。
周玉梨和尤栩在那裡自顧自地說話,褚文東和那個大學生一左一右陪著說話,而張建國則孤零零的站在外圍渾身不得勁的樣子,還算那個尤栩大概不忍心見張建國太狼狽,時不時地遞一句話,才算是讓張建國沒那麼難受。
伴隨著舞曲歇停之後又重新響起,舞廳裡迎來了一陣躁動,男男女女這個時候都在尋找著各自的目標。
宋德紅、毛勇和馬成友也早就躍躍欲試,唯獨張建川沒有多大興趣。
雖然舞廳裡女多男少,但是也只是相對而言,而身材苗條面容姣好的女孩子們,哪怕是紗妹兒,一樣相當緊俏,可以面對來邀請跳舞的男青年們隨意拿捏拒絕。
至少宋德紅和馬成友“出擊”便是“折戟沉沙”,只有毛勇算是比較明智,選了一個容貌一般但身材還算不錯的女孩子邀請跳舞,算是成功得手。
唐棠注意到了身畔新朋友的心神不寧。
她和單琳認識時間並不長,但卻很投緣。
對借調到廠里黨辦,唐棠其實並沒有太高興。
從內心來說她更喜歡單純一些的教師崗位,她也知道到廠里黨辦競爭很激烈,有好幾個人都在爭奪,但最終卻落到了自己這個剛分到廠子弟校教了一年書的年輕教師身上,肯定會讓不少人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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