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今晚又沒戲了。”朱炳松打了一個呵欠,揉著眼睛,順口問道:“斌哥,幾點了?”
張建川估計今晚又熬了一個幹夜,伸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寒噤。
雖然是盛夏季節,但是到了四五點鐘最冷的時候,還是有些涼意的。
秦志斌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雙獅夜光錶,“馬上五點了,快了,朱四娃,這是我們守第幾晚上了?”
“第五晚上。”朱炳松把手中的手電筒和膠木警棍擱在一邊,順勢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稱喚著:“斌哥,到底還要守多久?”
“馬上就一個月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爛賊給所長出的餿主意,用這種笨辦法來守賊,純粹就是碰運氣,……”
“萬一那夥土賊去中三區或者去北邊偷了喃?我們就算是守一年也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就是嘛。”一旁的鎮治安室治安員肖紹坤也附和道:“這種守法哪個遭得住嘛,隔三天就來一回,瞌睡都睡不好,當官的只曉得發話,說得輕巧,他們又不來守,……”
“肖二娃,還不是你們鎮上田書記和許鎮長商量出來的,所長還不是因為你們鎮上覺得發案多了,又破不到案子,才下了決心守一守,你有本事回去給你們梁培德說,讓他去給你們田書記許鎮長說不守了!……”
“朱四娃,肖二娃,老子給你們兩個說,變了泥鰍就不要怕泥巴糊眼睛,球大爺喊你來當聯防,當治安員?!吃的就是這碗飯,你又要嫌熬夜了?再說了,守了夜不是還是給你補了兩天休息?人家哪個都沒開腔,就你們屁話多?再球垮卵垮,就給老子拿起爬!”
秦志斌沒好氣地懟了回去。
朱炳松見秦志斌發火,趕緊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而肖紹坤一聽是他們鎮上領導提出來的,加上秦志斌半點不客氣,就不更不敢吱聲了。
張建川也有些好笑。
這個肖紹坤人倒是沒啥,就是嘴巴臭,喜歡欺軟怕惡,遇到歪人就慫,遇到脾氣好的,他就要飛起來吃人。
秦志斌在東壩派出所有些年成了,在所裡威信不低,和劉文忠在伯仲之間,僅次於三位所領導。
他聯絡東壩鎮兩年了,與公安員梁培德關係莫逆,和這些鎮上治安室的治安員也熟絡得很,所以說話從來不客氣。
另外兩名側臥在一旁的民兵都沒有說話,只是半閉著眼睛打盹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天麻麻亮了,張建川估摸著再等半個小時天可能就要徹底亮了。
大家此時精神都有些萎靡了,正待說話,卻看見河坎邊上似乎有些動靜。
靜夜裡稍微有點兒響動聲,都能傳出老遠,河坎邊上砂石邊地,腳步聲就更清晰。
張建川也沒太在意,這個時間節點,有些起來做蔬菜生意的也差不多這個時候出來了,萬一起來晚了要趕時間的,偶爾也只有走河壩了。
不過當兩三個黑影都從河坎下冒出來時,張建川就覺得不對了。
做蔬菜生意的基本上沒有打堆的,都是各走各,而且這三人都是走路。
你說騎腳踏車走河坎外,做蔬菜生意有可能,哪有走路的,還是從河坎內翻出來的?
絕對有鬼!
心中一陣激動,張建川有預感,弄不好這一次又整對了。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麻麻亮了,雖然距離還有些遠,看不清楚穿著打扮,但大體人影還是能確定的。
強壓住內心的興奮,張建川伏低身形,再觀察了幾秒鐘,確定的確是三人,而且肩膀上都扛著口袋,鬼鬼祟祟,四下張望,就朝著這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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