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川這句話當然不是隻問一個農轉非的問題,更隱藏著其他深意。
“有機會也不在派出所。”孫德芳清楚張建川的心思。
老戰友把兒子交到自己手上,不就是覺得進紡織廠沒戲,只能來地方上尋個出路,而不僅僅只是一個農轉非,想要謀個正經工作,但這條路一樣窄一樣難啊。
他嘆了一口氣:“看看日後鄉鎮上有沒有機會吧。”
在衛生院逗留了半小時,張建川就騎腳踏車朝著漢州紡織廠去了。
東壩鎮算得上是安江縣的風水寶地了,在南四區十八個鄉鎮中居於正中心位置,面積最大,人口最多。
國道366和漢嘉鐵路都從這裡透過,交通方便,而且又有漢州監獄、漢州紡織廠、812廠、815廠幾個單位坐落在這裡。
距離安江縣城也只有四十多里地,到北面的漢州市中心的青牛坊和紅旗廣場只有七十多里地,到南邊的鶴山市區也只有六十里多里。
可以說加上這幾家企業單位,東壩鎮絕對是獨立於安江縣其他鄉鎮的一個特殊所在。
除了城關鎮可能比東壩鎮要熱鬧幾分外,其他鄉鎮根本就沒法和東壩鎮比。
張建川只用了十多分鐘就拐進了入廠的單獨柏油路。
老遠就能看到高聳的水塔矗立在廠門東面的山坡上。
張建川小時候就經常跑到山坡上去耍,但自打比自己高一級的一個同學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下來摔殘廢之後,水塔周圍就用圍牆圍了起來。
一道鐵籤子門把那一片曾經是大家最喜歡捉迷藏、爬樹、打泥巴仗的所在給隔離了,也讓張建川他們當時無限惆悵。
腳踏車帶著風逼近人來人往的廠門,廠門前的小廣場周圍的花臺上坐滿了乘涼閒聊的人們。
周遭一排平房,克朗球和檯球室下邊就是一個燈光球場,雖然燈光還沒有亮起來,但是球場上早已經是龍騰虎躍,熱鬧非凡了。
看著這一切,張建川沒來由的生出一種說不出的陌生和恐懼感。
他意識到自己離開紡織廠太久了,這裡對自己居然有些生疏感了,而自己在這裡出生,一直到初中畢業才離開,現在居然有些不適應了。
三年多前參軍入伍,基本上就沒回廠過,而在參軍之前自己雖然初中是在廠子弟校讀的書,但是高中卻去了縣裡安江中學住校,只有寒暑假才回來。
也就是說這青少年時代的六年,自己都和廠裡沒多少往來了,而退伍回來之後自己好像就不太適應,在家裡蹲了一個多月都沒怎麼出門,就這樣老爹才把自己給“推搡”到東壩派出所去當聯防,就是怕自己在家裡給憋出問題來了。
去了派出所之後,自己反而覺得輕鬆了,這幾個月裡如果不是老爹把電話打到派出所裡來喊自己回家,自己索性就懶得回去了。
就是這種莫名的疏離和隔閡味道,讓自己對這個出生長大的地方竟然有了一些說不出的陌生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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