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得,周大娃兩口子娃娃才讀小學,今年農業稅和雙提款都交得惱火,哪來錢?”張建川趕緊接過,拿出火柴來,擦燃,給三人一一點上,自己才點燃,落後半步跟著走:“不過……”
“不過啥子?”馬連貴也不在意,腳步不停往前走。
張建川是所裡指導員孫德芳戰友張忠昌的兒子,是漢州紡織廠的半邊戶,當兵回來沒得去處,才來所裡當聯防混日子。
他不認為剛來派出所沒兩個月的張二娃就能有啥不得了的本事。
“我問了一下,周圍鄰居說黃大娃兩口子其實和週三娃沒啥仇怨,有仇的是黃二娃和黃三娃,也就是黃書林和黃書俊,週三娃如果是真的存了心想要殺人,多半是要殺黃書林或者黃書俊,一個是吐口水吐到他臉上,一個是罵過他,罵得很難聽,……”
張建川也不知道怎麼話就順嘴說出來了,自己咋也變得有些好出風頭了?
這些話朱所和劉文忠他們都彙報過了,自己也非得要來顯擺一下辛苦和功勞。
不出所料,馬連貴和趙遠航以及那個居中而行的矮胖子也都不在意,顯然是先前研究案子的時候就瞭解過了。
眼見得已經走到了食堂門口,矮胖子先進去,趙遠航和馬連貴稍微慢一步。
“所長,周圍鄰居都說週三娃心眼兒小得很,氣性卻大得很,我問那個人說上一回爭水時他捱了黃書林一口口水時,那麼多人在場,都在笑,週三娃眼睛當時就紅了,像要吃人的野狗一樣,眼光滲人得慌,……”
馬連貴腳步一慢,臉微微一側,額際皺紋陰影更深,“啥意思?少給我說半截留半截!”
“我覺得弄不好這個週三娃還不甘心,黃大娃和他沒啥仇怨,恐怕是一時興起殺的,週三娃真正想殺的是黃二娃,萬一他沒跑多遠,又覺得自家反正都死定了,還不如把心裡那口惡氣出了,而且聽說那把殺豬刀週三娃好像一直也沒丟了,說不定今晚……”
張建川也說不清楚自己咋就嘴一張,這些念頭就迫不及待地從自己腦子裡冒出來了,或者自己就是有這種預感?
“不可能哦,現在全鄉都鬧翻天了,刑警隊和派出所都過來了,週三娃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回來?這個時候只怕早就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絕不可能!”從食堂出來招呼馬連貴和趙遠航二人的羅河鄉黨委副書記顧明建連連搖頭,“簡直是異想天開!”
馬連貴卻沒有一口否定,一邊往裡走,一邊道:“他娃就這麼膽大?吃孽了?不怕被堵到起?”
“就是,馬所長,現在鄉上組織了這麼多民兵,還有這麼多公安,現在還是想咋個把這個雜種逮到起才是,我覺得弄不好就是往鶴山那邊跑了,得馬上聯絡鶴山那邊公安局,……”
顧明建瞥了一眼張建川,不認識,但應該不是刑警隊的,也不是派出所的民警,派出所的民警他起碼都面熟,那就是聯防隊的了。
“呃,也是,弄不好看到這麼大陣仗,早就嚇飛了。”張建川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走,先進去吃了飯再說。”一旁的趙遠航倒是沒說什麼,點點頭招呼張建川,也讓張建川心中一熱。
兄弟們可以投資,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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