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覺就睡到了中午,連母親喊他起來吃飯張建川也沒有起來,繼續悶頭大睡,直到下午五點鐘,張建川才起來。
本來想直接衝個冷水澡了事,一身汗酸味兒,有些邋遢,張建川還是提起桶,帶著香皂和換洗衣服去了廠裡澡堂洗了個熱水澡。
吃完晚飯,看張建川換了一身清爽衣衫,短袖t恤加休閒褲,簡單利索的繫帶皮鞋,張建國也有些驚訝:“你這是要去跳舞?今天是怎麼了?”
張建川很少去跳舞,一般都是有人要邀約,但今天張建川明顯有事。
“哥,一起?周玉梨肯定要去跳舞,難道你不去?”張建川反問道:“我是有點兒事情。”
張建國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有些艱難地搖頭:“我敢打賭褚文東和羅茂強絕對會又圍在玉梨身邊,而且還多了一個,你可能認識的,劉廣平,比你高兩級,和晏修德他們一級的,只不過他是在子弟校讀的高中。”
“那哥你就更應該去了啊,公平競爭,……”張建川一臉愕然,大哥這是準備放棄了?
“我就不去了,這種時候去了,就是給褚文東和羅茂強當背景,那個劉廣平我倒覺得沒啥,……”張建國也很糾結,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不去。
張建川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兄長的心態,這難道不是掩耳盜鈴麼?只不過他也不可能逼著對方去跳舞。
看著對方心不在蔫地捧著一本雪米莉的《女帶家》發呆,張建川也只能心中嘆一口氣。
與其這樣煎熬,還真不如趁早放下,省得一天到晚心神不寧,自我折磨。
因為是為事情而來,張建川也沒有去找宋德紅和毛勇那幾個同學。
隨著張建川感覺迴歸,原來初中幾個要好的同學也開始聯絡起來,不過張建川還是覺得永遠回不到初中那個無憂無慮的時代了,自己如此,他們亦是如此。
誰都面臨著就業、成家的壓力,各自都焦頭爛額,在一起也就是發牢騷,但又都看不到曙光。
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渴望著廠裡趕緊招工,哪怕一年十個八個,總能給大家一份希望。
張建川來到俱樂部時,早已經是熱鬧非凡了。
廠子弟們圍成了幾個圈兒,三五個各自扎堆,嬉笑打鬧。
青工們同樣如此。
有些已經陸續進了舞廳,有些則還在大門上等人。
還有的則是在門外窺伺,看看有沒有令人賞心悅目的目標,到時候便能搶先出擊去邀請對方跳舞。
當然,這是在廠裡邊,絕大部分都是本廠工人或者子弟,也有少部分如臨近的812、815或者漢州監獄這些以及鎮上的青年。
就像他們這些單位辦舞會,周鄰單位的職工和子弟一樣也會去一樣。
忽然間張建川覺得自己夢境中好像也有過這樣舞廳裡的場景。
蛤蟆鏡、大翻領、夾克、花格褲,雙手彎肘斜舉,加上亮閃閃的尖頭皮鞋,伴隨著迪斯科音樂扭動。
但這起碼也是五六年前的時髦打扮了,現在誰還穿尖頭皮鞋、大翻臉和花格褲這種土得掉渣的東西了?
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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