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這一次,以前他承認做過幾次案,但是他都說因為前段時間摔了一跤,把腦袋摔倒了,很多事情就不清了,……”朱元平苦笑。
馬連貴也忍不住憤憤地罵道:“媽的,這些老賊都他媽學精了,不想捱打,在你面前比哪個態度都端正,但就是用這種手段來糊弄你,老子敢打賭,這兩個傢伙作案絕對不下十次!”
“明曉得這些雜種都在給你兩個扯謊倆白,你還不好收拾他。”孫德芳也罵道:“這種長途客車上的扒竊案,連案源都不好查,從漢州向西向北,每天好多趟車?這一年半載裡,有幾個失竊的會去報案?”
“報了案的也沒法核實,時過境遷,失主不可能記得清楚當時情況,更不可能指認辨認得出來,材料交上去,預審科那邊就過不到,就算過了,每一個案子的認定,檢察院法院那邊都要和你扯皮,……”
“不都這樣的?”朱元平攤攤手,“現在這些老賊都搞懂了,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又不比前幾年‘嚴打’的時候,只要基本證據夠了,公檢法三家直接就可以拍板定了,現在公檢法三家提的是相互制約相互監督,嘿嘿,那對不起,物證書證軟點,他就要喊你補證,……”
“預審和檢察院的人都說得輕巧,點根燈草,那麼好補證的話,我不曉得去補?他們哪曉得底下辦個案子的難處?媽的,取個證,鞋子都跑爛了,他們只管在辦公室裡吹電風扇,坐在上頭吹毛求疵,調子一個比一個起得高,……”
“我不想盡善盡美?客觀條件可不可能達得到那種程度嘛,簡直都是些書生,公安都把一切做得十全十美了,還要你檢法做啥子?瓜娃子坐在那裡都可以判案了,……”
牢騷一發起來,三人就收不到口子了。
都是在即基層派出所辦案多年的老公安了,很清楚這裡邊的深淺粗細,都在埋怨現在縣局法制科、預審科以及檢察院、法院只管自己輕鬆,不管下邊死活,一味“刁難”下邊。
法制、預審兩家還好說,畢竟是縣局內部,檢法兩家自命有監督制約和審判權力,就不怎麼買賬了。
雖然公安局長兼著政法委l書記可以協調檢法,但是那都是大要案件和疑難複雜案件,總不能一般案件你也要讓人家譚書記去找檢法吧?
譚書記還要不要面子?
孫德芳下樓到自己辦公室時,張建川已經在辦公室裡等著了。
“孫伯,身體大好了?”
“差不多了,老毛病,好也不可能好完,就這樣吧。”孫德芳滿意地看著張建川:“偷雞鴨鵝這一系列案破得很漂亮,老馬對你讚不絕口,直說我推薦了一棵好苗子進來,一直在那裡遺憾就是你的身份問題,若是民警的話,鐵定會被刑警隊挑走,我說誰讓你在部隊不能轉志願兵呢?”
“孫伯,所長也是心情好,抓這幫賊也不過是運氣好趕上了,斌哥又立功了,看樣子最起碼一個三等功是跑不掉了。”張建川淡化了自己的作用,“倒是那兩個在長途客車上扒竊的,那個身份查不清楚的傢伙,絕對有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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