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噠……嘚噠……”
一個年輕的兵丁正要攔下這輛馬車時,旁邊的老兵連忙阻止:“臭小子,沒看到那是寧王府的徽記嗎!”
隨著馬車穩穩停在了森嚴肅穆的提刑司衙門口,寧昭也從車上露出面容。
門口的差役一看是寧王世子,哪敢阻攔,連忙開門差人通報。
寧昭就這樣拎著食盒,帶著雲蔓蔓和青霜,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很快,許嘉良和葉志學便迎了出來,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眼底卻藏著一絲警惕和無奈。
“哎呀,許大人!葉大人!辛苦辛苦!”
寧昭笑容滿面,熱情地將食盒塞到許嘉良手裡。
“知道二位大人為了本世子遇刺的案子夙興夜寐,廢寢忘食,本世子於心不忍啊!”
“特地從攬月樓帶了點酒食,給二位大人和辛苦的兄弟們打打牙祭,補補身子!”
食盒蓋子掀開一角,濃郁的酒香瞬間飄散出來,引得周圍路過的差役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世子厚愛,下官惶恐!”許嘉良連忙道謝。
“誒,應該的應該的!”
寧昭擺擺手,湊近一步,壓低聲音,臉上笑容不變,眼神卻帶著幾分銳利的探究。
“不知……案子查得怎麼樣了?可有什麼眉目?那幕後黑手一日不除,本世子一日不得心安啊。”
許嘉良心中一凜,臉上堆起苦笑:“回世子,下官等正在全力排查,那些殺手確實狡猾,線索極少,不過……”
猶豫了一下,許嘉良還是透露了一點,“匕首上的毒,經仵作驗看,似乎……與北疆突厥薩滿慣用的一種狼毒草有幾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還需進一步確認。”
“哦?北疆?”
寧昭眼神微眯,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但面上依舊掛著那副“紈絝子弟後怕不已”的表情。
“多謝許大人告知!”
寧昭恢復笑容,彷彿剛想起來似的,一拍腦門,“哎呀!瞧我這記性!光顧著擔心自己,差點忘了正事!”
“本世子也是突然想起一些線索,覺得或許對二位大人有用,這不就趕緊送來了!”
葉志學一聽有線索,眼睛瞬間亮了,慌忙上前一步,急切問道:
“世子殿下有何線索?還請示下!”
寧昭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訕笑,“說來也是慚愧,前些日子吧,我同那吏部尚書家的柳乘風公子,鬧了點小小的不愉快……”
說到這裡寧昭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然後一臉無辜地繼續道:
“就……就為了點爭風吃醋的小事兒嘛,年輕人火氣大,我一時衝動,就……就把他扒光了掛在杆上吹了吹風……”
說完寧昭伸出兩根手指,強調道,“兩次。”
“你們說,會不會是柳乘風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啊?”
許嘉良和葉志學是何等人物!
浸淫官場多年,人精中的人精,寧昭這點借刀殺人的小心思,在他們面前簡直如同透明的一般。
於是兩人打著哈哈應付了兩句。
寧昭也不以為意,見訊息送到也不想久留,便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