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異的血光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了他慘白絕望的臉。
寧昭用驚蟄將榮祿釘在柱子上,“說吧,誰指使你的?”
“咳……咳……我需要人指使?!我和你們寧家的恨不共戴天!”
“下水道老鼠一樣的東西,若非有人給你撐腰打死,你敢露頭?”
榮祿慘然一笑,寧昭所言字字屬實,他一句也無法反駁。
正要虛擬一個不存在的人去戲耍寧昭時,卻發現怎麼也想不起那個人的模樣!
那個告訴自己時機已到,告訴自己無需顧慮的人……
榮祿此刻發現,自己竟然忘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呃呃……”
榮祿眼中充斥著被利用的不甘,直到最後一絲神采迅速黯淡,都沒說出那個名字。
寧昭皺起眉,又被抹去了記憶嗎……
然而,隨著寧昭將驚蟄抽出,榮祿的屍體倒地的瞬間,他那垂落的手,卻似乎無意識地按在了石臺邊緣一塊不起眼的石塊上!
“轟隆——!”
一聲遠比之前更加沉悶、更加巨大的機括轟鳴聲猛地從他們來時的甬道方向傳來!
緊接著是巨石滾落、摩擦、撞擊的恐怖聲響,整個墓室都劇烈震動起來!
“不好!”
寧昭臉色劇變,猛地衝向甬道入口。
卻只見那條狹窄的甬道,此刻已被一塊巨大無比的斷龍石徹底封死!
嚴絲合縫,不留半點空隙!
榮祿這老鬼臨死前,竟還擺了自己一道!
“咳咳……”石臺下傳來雲蔓蔓虛弱的咳嗽聲。
寧昭立刻轉身,衝到雲蔓蔓身邊。
“蔓蔓!你怎麼樣?”
雲蔓蔓努力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死不了……就是……有點冷……這鏈子有古怪……”
雲蔓蔓臉色蒼白,看著被封死的出口,眼中也閃過一絲凝重,“出不去了?”
“那老鬼臨死前按了機關,把甬道徹底封死了。”
寧昭臉色陰沉,一邊說一邊上手檢查那些鐵鏈。
鐵鏈入手冰涼刺骨,上面刻畫的幽暗符文在火摺子的微光下若隱若現,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寧昭嘗試用驚蟄劍去劈砍,火星四濺,但鐵鏈上只留下淺淺的白痕,根本無法斬斷!
“別白費力氣了……”
雲蔓蔓聲音微弱,“這鏈子…似乎是…寒鐵摻了隕星砂…又用邪法祭煉過…尋常刀劍…難傷……”
現在的雲蔓蔓哪有平日的颯爽,說一句話都要喘三四次,“需要……特定的解法……或者……找到控制樞紐……”
寧昭看著雲蔓蔓蒼白虛弱的樣子,又看了看這陰森巨大的墓室和唯一被封死的出路,一股沉重的壓力籠罩心頭。
“沒事,蔓蔓!”
寧昭從懷裡掏出枚補血參丹塞到雲蔓蔓嘴裡,看著她氣色好了些才起身道:
“既然正門出不去了,那咱們就另尋出路!這鬼地方這麼大,總不可能只有一條路!你先省點力氣,等我找到辦法弄開這該死的鏈子!”
寧昭抬頭環顧這巨大的墓室。
目光掃過那些散落的棺槨殘骸、詭異的石臺、以及穹頂無盡的黑暗。
手中的火摺子在幽深的墓室中顯得如此微弱,彷彿隨時會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不就是個破墳嗎?”
寧昭咬著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老子倒要看看,是這埋了幾百年的粽子兇,還是我這活閻王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