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很靜,牆上的吊鐘緩慢的擺動著,坐在梳妝檯前面,我擰開那隻最鮮豔的口紅。
紅的刺目,抹在蒼白的嘴唇上如血一樣的綻放開來。
順著我完美的唇形緩緩拉下,卻在揚唇微笑的一瞬間看到一隻蒼白的手悄無聲息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心臟突兀的狂跳起來,猛的轉過身卻看到了母親那張枯瘦的臉,指間的那隻口紅掉落在地,直接斷成兩截。
“媽!”,我捂著急促起伏的胸脯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母親微笑,一身黑色的緊身旗袍將她的面板襯托的比雪還要蒼白。
“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母親伸出手輕撫我的頭髮,“婉兒,該上花轎了!”
說完,母親挽住了我的手走出了貼著大紅喜字的臥室,出門的一瞬間我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在11和12之間。
……
我叫溫婉,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而母親正準備午夜送親。
母親脾氣古怪並且一向迷信風水,將結婚的日子選在七月十四原本就很奇怪,偏偏還在午夜送親,要知道過了午夜就是七月十五,鬼門關大開的日子!
正常人都不會答應這個要求,可是我有一個足夠愛我的未婚夫和他那個完全西方化不會在意農曆的家庭。
沒有爆竹,沒有喧譁,來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只看到一頂大紅色的轎子和四個穿著小馬褂戴著西瓜帽低頭不語的轎伕,而四周靜的似乎聽不到一點的聲音。
“婉兒,上轎吧!”,母親掀開轎簾,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她的一側嘴角嘴角微微的上揚。
我點了點頭,而後抬起那隻穿著紅色繡花鞋的腳踩了進去,剛剛坐穩我便一把抓住了母親的手。
“媽,你的藥吃了沒有?!”,我擔憂的望著母親。
母親楞了一下,而後輕輕點頭。“吃了,我已經沒事了!記住我的話,新嫁娘未圓房前不能開口說話!”
說完,簾子緩緩的落下。
也許大喜的日子不該問這樣不太吉利的事情,可是母親前段時間遭遇了嚴重的車禍,嚴重到醫生宣佈腦死亡並且幾度下達病危通知書之後,她卻奇蹟般的活了過來。就是因為有了這一次的失而復得,叛逆如我才對母親百依百順。
轎子搖搖晃晃起來,我趕緊掏出了藏在衣服裡面的手機。
電話通了,丁凡急促的聲音從裡面傳進耳朵。“溫婉,我現在正在機場!”
丁凡,那個足夠愛我的未婚夫,我們交往了三年,關係僅停留在純純的牽手和擁抱之間。
“那你快一點,我都上花轎了!”,小聲的說完這些,我的臉瞬間燙了起來。
“好,我會盡快趕回來!總之,不會錯過我們的洞房花燭!”,丁凡笑了起來,聲音軟軟的。
還想說些什麼,電話卻突然‘嘟’的一聲結束通話了,將手機放在膝蓋上竟然發現上面的訊號一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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