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自然醒,帳篷外噼噼啪啪的擊打聲和騾馬拖拽之聲不絕於耳,封思銘翻身而起,打了個大大的哈切,出了帳篷便看到一匹匹騾馬上都馱滿了從瓶山丹殿中取出來的各種寶物。
更讓封思銘懵逼的是陳玉樓和羅老歪好像攤牌了,不再是把這盜墓的事遮遮掩掩,因為聽說昨夜陳玉樓又讓人從湘陰帶了一大批人馬過來,連同羅老歪的工兵營此時正在劈材挖路呢。
因為有些大物件光憑著山林小道無法運輸,就比如那鑲嵌了人鬼兩符的丹鼎和一些珍貴木材所建的房梁木柱和丹井中的棺槨。
這瓶山此次算是被卸嶺給盜空了,就等著今天找到那湘西屍王的棺槨,然後開棺取寶,就能滿載而歸的打道回府。
陳玉樓見此盜瓶山已經準是能完美收官,所以他也是不急於一時,於是一行人大早上是吃飽喝足了,這才聚到了裂縫所開的瓶山底下。
這道刀劈斧削般的縫隙有寬有窄,從瓶肩處山體歪斜,山縫便斜貫下去,插入瓶腹的前端,裂縫有寬有窄,深處亂雲流動,古松倒長。
人從瓶山頂往裂縫下看,則是目眩腿麻,而此時所處瓶底,從下仰望著對面半個瓶山高處,則是峭壁聳立,天懸一線,似乎只要是山風稍大一些,便可輕易將瓶頸前端懸空的山岩從山體上刮斷。
這古瓶狀深裂開來的山體,就如此將斷未斷地懸了無數歲月,傾斜懸空的山體之下,便是峰林重迭的峽谷溝壑,無論從哪個方位來看,瓶山的山勢都是險到了極至。
一行人在這山縫底部看了許久,皆是頗為震撼,見得那山巔有如一塊千萬均的巨大青巖,兩側森森陡峭的石壁雖窄,但寬度極廣,最深處都是積在山體裡的雨水,如果想向兩側移動,只有使用“蜈蚣掛山梯”在絕壁上攀爬才能上去尋找那通往真正冥殿的入口。
這瓶山裂縫的巖壁上長出許多靈藥,而這道大裂縫被當地山民稱為“藥壁”,不過據說藥壁中藏著成了精的古代殭屍,就算是遇不到那吸血的屍王,也會被山中毒物取了性命,所以此地也是個禁地。
在這“藥壁”之中,有片區域叫做“珍珠傘”,山壁上露出許多凹凸不平的岩脈,狀如鍾乳,質如瑪瑙,形如傘狀珍珠,是以得名,但珍珠岩並不是灰或白色,而是殷紅似血,又象是“雞血石”,此地生長著最珍貴的“九龍盤”。
一般都是那些膽大包天又或者實在是走投無路的採藥人,才會到那“珍珠傘”的區域,去採摘那珍貴的“九龍盤”去換錢或救命。
據洞蠻子嚮導說以前有個洞夷漢子,他家族上八代都是採藥的能手,為了給老婆治病,就去那“珍珠傘”的區域採那九龍盤,卻見山縫裡爬出一具紫袍金帶的高大殭屍,那古屍已經成了精。
張口吐納紫氣間探出一隻滿是白毛的大手照他抓來,那採藥的洞夷驚得魂魄飛散,哪裡還顧得上“九龍盤”,仗著自家身手不輸猿猱,攀藤穿雲,飛也似地逃回了山巔。
從此驚出一場大病,不出兩年就嗚呼哀哉了。
而那片“珍珠傘”就在這巨大裂縫背陰的一側,陳玉樓聽了半天,終於才聽到了點有用的,當下心中便動了念頭。
這什麼傳言雖不知真假,如今已是沒了法子,倒不如就去那背陰處瞧瞧,就算找不到古墓的入口,至少也要把那珍珠傘上生長的“九龍盤”摘下來。
想至此處,陳玉樓忙看著鷓鴣哨和封思銘兩人,商量著去那背陰之地瞧瞧,封思銘二話不說直接同意,鷓鴣哨也是沒什麼意見。
而羅老歪這次並未同行,他還要統領著工兵將那些寶物運出山外去,紅姑娘花瑪拐和搬山花靈老洋人,陳玉樓和鷓鴣哨都不打算帶上,於是陳玉樓選了十餘名擅長飛簷走壁的盜眾同往,
由於怒晴雞傷勢過重並未帶著,陳玉樓昨日命人連夜去周圍寨中收購了不少雄雞,此時每人用竹筐各背了一隻,以防毒蟲。
山底下,裂縫旁數十名卸嶺群盜,直接就架起了數十架“蜈蚣掛山梯”,封思銘並未搞什麼特殊,所以沒有使用觀山尋龍手獨自一人前行,
於是同陳玉樓和鷓鴣哨三人居中並行,眾人皆是提氣凝神地攀附在絕壁上,一路慢慢的順著巖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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