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反應過來,見我一身破破爛爛跟要飯的似得。我隨便扯了個謊言搪塞過去。真告訴他們在石龍山脈發生的一切,還不炸天了。
村長臉上細小的窟窿還在,但氣色明顯好了不少。我已經知道抬棺人死因,但還是問了這件事。他長長嘆了口氣,說幸好被我救了,不然他也得一起躺帳篷棺材裡。
事情是這樣的,在我離開村子後。
帳篷裡的人陸續開始惡化,有人眼睛和耳朵裡還爬出了蟲子,醫生和護士全嚇壞了,他們見過寄生蟲感染,但沒見過這麼嚴重的。藥物不僅對蟲子不起作用,反而好像還有餵養效果,導致越來越多……
隨著時間推移,幾個體質較弱的已經承受不了痛苦,搶過醫生的手術刀把自己捅死。其他找不到利器的,甚至咬斷舌頭自盡,別提有多慘。
更慘的不是他們,醫生護士接觸久了,身上也開始出現莫名的紅點,隨即開始瘙癢腫痛,用針挑破紅點,竟然鑽出細小的活蟲子。
這個發現,讓原本就繃緊神經的醫生護士炸開了鍋,他們用盡辦法來驅除身上的蟲子,可惜效果不盡人意。很快其他村民也開始有類似的症狀,短短一天時間內,村子裡瀰漫著壓抑的氣息,人人臉上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性命永遠自己的最重要,外面來的醫生除了帶走兩具屍體做研究,交代幾句注意防感染,自己連夜開著大巴車跑了,說是去申請更高階的裝置來治療。
但誰相信呢?
當天後半夜,空地帳篷裡忽然鬼哭狼嚎,留守的村民嚇得屁股尿流回來,敲鑼打鼓將所有人都叫醒。他連話都嚇得說不清,乾脆領著眾人去看。只見躺在木板上的人,一個個雙手掐著喉嚨,還有在自己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原因只有一個。
他們的身體彷彿蟲子巢穴般,無數五顏六色的蟲子撕破面板鑽出來,朝山的方向爬去,浩浩蕩蕩匯聚在一起就像一條小溪流般,送葬隊伍的人,全部死亡,樣子極為悽慘可怕。
初被感染的村民也渾身難受,不過並沒有蟲子鑽出……但他們更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具屍體。說來也怪,天快亮的時候,他們全出現同樣的反應!紛紛上吐下瀉起來,排出體內的汙物夾雜著無數粘稠的黑水,吐完之後,不再那麼難受。有人學醫生的樣子,拿針去挑身上的紅點或水泡,只流出透明液體沒有蟲子……
我猜想,那應該是老乞丐推開棺材要吞噬棺材女孩不成,反被制服的時候,和養蠱人斷了聯絡,對蠱蟲來說相當於灰飛煙滅消失,當然也就活不下去。
後兩天時間裡,我特地到鎮上購來硃砂,反覆試驗,才確定蠱蟲真的死了。
沒能救活送葬隊伍的人,我十分沮喪。不過陸能賺看的開,他說真正救人的應該算是那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女孩,沒有她的話。別說送葬隊伍,就連我們加村裡其他都要嗝屁!
我心有所感,說的確實是這個理。棺材女孩給我的印象不是很差,看似柔和,實際內心剛強,出手也剛強,那一身莫名其妙的本事更是不可想象。
站在村口,看著被映成紅色的晚霞,心裡突然有個想法。
萬一,她說的沒錯呢?
口袋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我接起來喂了一聲,滋滋滋!一陣強烈的電流乾擾聲傳來,差點刺破耳膜。準備結束通話,電流聲中卻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訴聲:“是……大師嗎……救命……火車……認識……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