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位遊戲

第102章 殘酷神話

我眉頭緊鎖,不知道傑奎琳死前到底想告訴我什麼,也不敢問,生怕也因為知道得太多被弄死。李元不可能一直在我身邊,就算他在,也不一定能在槍口下護我周全。而且我也不想指著他。

答案或許就在這副繪有貝努鳥的壁畫裡。

為了看清楚壁畫,那幫外國人興師動眾地圍了一圈兒燭火,簡直像是要搞什麼邪教儀式,完全不擔心把密閉空間裡的氧氣消耗掉。

藉著火光,我把四周的敘事壁畫看了個遍。

仔細端詳之下這裡的壁畫簡直是造神現場。按照壁畫上的意思,這神殿本來是一整座礦山,其中最特殊的石料被古埃及人當神明供奉。我們來這裡的路,其實就是行走在一整塊磁場輻射出的礦脈裡。

這神殿與其說像是一個建築,不如說是一個世界。只不過這世界不是無邊無際,反而被鎖了起來,只能自我重複、週而復始。

中國名山大川眾多,可埃及只一條尼羅河,帝王谷也是赤身裸體地橫亙在地面上,那種高聳入雲的山峰更是別想了。所以他們的神明並不是仙氣兒那一掛,而是實打實需要好處的。比如蹲在塞赫麥特腳邊的青銅貓雕像,應該是作為祭品存在的,只是這祭壇卻是在壁畫裡。

不過要說埃及的神仙接地氣沒問題,可此間壁畫上的筆觸就很陰間。這敘事壁畫裡有些人物形象比較瘦,嶙峋的人型從土裡爬出來,可在爬出來之前又很豐潤。

我歪著腦袋換了好幾個角度來看這幅壁畫。

如果把那些扭曲乾枯的人比作葡萄藤還稍微有一絲道理。在古埃及的喪葬文字中,葡萄藤有生命的含義,因為每年都會枯死,又在來年煥發新生,簡直是法老死而復生的完美詮釋。種子種下去,吸收土裡的養分,破土而出養活人們。眼前的壁畫裡,豐茂的地下世界得以讓地面上的人們活下去。

但是也不對,哪兒有長出來之前白白胖胖的,長出來以後反而乾癟了下去,難不成自己反而被土地吸乾了生命力不成?

另外三面牆上也畫滿了壁畫,然而被焚燒過的青銅牛正對著的這副壁畫,正是整間屋子最重要的方位。整面牆被一分為二,下層壁畫裡是扭曲的人型,他們從土裡掙扎出來後匍匐在地,恭敬地朝著一塊巨石磕頭。那應該就是原始之丘。

在這些詭異的人物形象之上就是獅子頭女神塞赫麥特,這位女神側身而立,臉朝著右邊看去。因為古埃及的文字沒有閱讀順序,只能跟隨文字上的人物朝向進行解讀。順著那攝人心魂的紅玉眼睛凝視的方向,我把那行銘文翻譯了出來:

【我將臉轉向太陽昇起的地方,我在那裡為你創造了一個奇蹟。我將賽特的骸骨帶到你身邊,帶著全部沙漠的饋贈,祈求加入你給的永恆。】

銘文之下有一張石板,上面躺著的是有著食蟻獸頭的賽特。

這行銘文旁刻畫著一隻貝努鳥,祂站在原始之丘上側著身子,卻轉過頭來正面對著我們。這種正面形象在古埃及的壁畫裡是非常罕見的。可更令我詫異的是,那張鳥臉上只有一隻眼睛,另一隻本該是眼珠子的地方卻是空的。

在這貝努鳥腳下的原始之丘上刻著另一行銘文:【有我鎮守於此,時光無法踏足你的領域】

話說得倒是挺滿,埃及這些神明擱中國早就得下臺了。明明是要澤被蒼生的,結果瀆職成這樣子,還想要香火簡直是不可理喻。

“那上面寫了什麼?”李元問。

“還不就那點事兒,要供奉唄。”我說。

可這光禿禿的屋子裡只有那麼一隻被燒了的青銅牛,和一隻貓的銅像,唯一稱得上祭壇的,就只有壁畫裡,賽特被放在一張石板上的場景了。在沙漠與力量之神的屍身周圍有許多細小的溝壑,蜿蜿蜒蜒向著牆裡延伸。

那溝壑被塗成了紅色,指的也不知道是供奉給賽特的葡萄酒,還是從祂身體裡流出的血。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祭祀規制,不由得想在人群裡尋找傑奎琳。看了半天才想起來,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慢慢呼吸了幾次,把一些情緒壓下去,重新回憶起傑奎琳最後在我手腕上重複的圖形。

為什麼是貝努鳥?

“這青銅牛被燒過,是不是祭祀的一部分?”樓時麒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看向那頭青銅牛。對啊,我怎麼能忽略了這點。摔碎或者燒燬一些東西獻給神明,往往是祭祀裡至關重要的部分。而且看樣子這青銅牛背上曾經應該馱著些什麼,古埃及甚至有用銅牛當棺床的習慣。

總之這樣就說得通了,或許獻祭了才能看出門道,無論如何還是走的出去的。有門兒就行,至少不用再一籌莫展了。

“你小子行啊!”我興奮地咧開嘴,拳頭都要砸到樓時麒胳膊上了才硬生生停住。

樓時麒歪了歪肩膀,撞上了我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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