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位遊戲

第8章 極地病毒

阿天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我忙追問怎麼了。她把我拽到電腦前,老張也在一邊兒伸著脖子看。

我盯著螢幕。上面倒是有個男的資料,可這明顯是個中年人,除了性別以外就沒啥能和李元對得上號了。

阿天把我放開。“你這兒時的小夥伴要麼是被輻射摧殘成了這個樣子,要麼就是他藏得深,連我都沒法兒輕易查到。”

“這輻射真的是打破人體平衡啊。”老張陰陽怪氣地附和著,我懟了他一肘子。

不過阿天查不到李元的資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按理說他既然還能跟著隊伍到處跑,現在還在美國參加什麼中美合作的專案,不應該是個黑戶啊。除非是李爺爺騙我,或者是李元用了什麼假身份。前者我是不大信的,後者就直接坐實了李元的可疑。至於阿天查錯了人,這種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李元回去我再查查他。老王,我再問你。李錚不是說那個‘轉化過程’無論是什麼,都在加速不是麼?”我點頭。

“她說了什麼時候開始的麼?”阿天又問。

我捂住臉:“在當時那個情況下沒好意思問。”

阿天哼了一聲。其實我也挺後悔的,要是我知道這事兒能牽扯這麼廣,當時拘著什麼面子啊。

我腦袋都快被自己揉禿了,然而老張還不肯放過我。“那你現在知道279他們去埃及是為了什麼麼?是埃及還有一塊帶輻射的石頭?你當初在你們考古工地地底下捅咕出來的到底是什麼?”

這回我真的是一問三不知了。頂著他倆的目光我艱難地說:“我回去問問考古隊,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什麼。”

“你要是想問早就問了,還用等到現在?”阿天毫不留情的拆穿了我。

這時候老張舉起了他的手。我掃了他一眼,但他堅持發問道:“所以你還要去埃及麼?”

這下兒阿天也盯著我了。我垂頭喪氣地說:“去吧,我都答應考古隊了。而且這事兒也未必和埃及有啥關係呢。”

“你就自欺欺人吧。”阿天白了我一眼。

我哀嚎一聲兒趴在了老張的懶人豆上。阿天惡狠狠地戳我後背,我也懶得動彈。

沒一會兒又聽老張說:“老王啊,我就納悶了,這埃及有啥好的你是喝了蜜了麼非要去?”

阿天又戳戳我,讓我別裝死快點兒從實招來。

我臉朝下悶在靠墊裡說:“其實我昨天剛一下飛機就在家族群聊裡收到了我三叔發的一張照片。那是我抓周的時候照的。”

如果不看到這張照片,好多事兒我都忘了。不是指我一歲的時候能記得什麼,而是從小到大的過程裡其實有好些端倪。就好比三叔發來的這張。

照片裡我嘴裡叼了一塊缺了個口的玉環,左手捏著個銅板,大大扶著我,大媽抄起了我堂哥,我倆都在哭。

這張照片上發生的事兒我自然是不記得的,好在有個特別喜歡講故事的奶奶。在奶奶的講述裡這事兒還是得賴我大大。二十多年前他被單位派去四川,一去就是好些年。那回他從礦上回家過年,恰好我生日在正月裡,他就參與了我的抓周儀式。

抓周的東西是各家支援的。後面甭管抓到沒抓到,反正都是我的了。奶奶把她壓了箱底兒幾十年的玉放上了,三叔貢獻了他自己削的小木頭劍,我爹放了枚銅錢兒,我娘擺了本書,爺爺擱了根筆,大大放上了一塊好看的石頭,取未來也從事家族事業的寓意。就連我兩歲的堂哥都分享了他的小狗玩具。

抓周的時候我一把抓了玉就塞到了嘴裡,叼著就去摸銅錢,然後還趴在地上伸著要去夠前面擺著的一塊石頭。問題是我才一歲,身子特別軟,還笨,不怎麼會爬,著急半天也沒能朝石頭前進一點兒。大大正好就在我邊上,扶我去夠,結果剛一碰到他我就哭了起來。我一哭,堂哥也跟著哭,後面的大人分別把我們抱起來哄。

估計是我貪心的樣子太好笑了,三叔拿著相機本來想把我大包大攬的樣子拍下來,沒想到拍到了這兵荒馬亂的一幕。本來這只是個童年趣事,可三叔這時候高畫質翻拍了發給我,估計是別有深意。

照片裡我叼著的那塊玉現在用紅繩系在了胸前,那塊我一歲時沒夠著的石頭去年還又見著了。

那天去我堂哥家,他書櫃裡就放著這塊石頭。畢竟是大大從四川帶回來的,留作紀念。那塊石頭珠圓玉潤的,不管是一歲還是二十多歲的我都忍不住去摸。當時一碰到石頭稍微有點兒眩暈,差點沒攥住,搞得我堂哥問我是不是帕金森。

其實在我抓周以後大大又在四川待了幾年,我小時候每次見到他都要哭一鼻子。現在看來三叔去四川很可能是為了我。三叔這人直覺特別敏銳,想來他在四川應該是查到了點兒什麼,這會兒發來這張照片提醒我。

我又想到了奶奶給我的那塊玉。我家雖然沒什麼家族辛密,但近幾十年總繞著四川和李家打轉,實在是有點兒令人不安。

不過轉念一想這玉我都戴了二十幾年了,要是有輻射我早就死在了‘轉化’上,畢竟我又不是天賦異稟的尹家人。而且要是這玉真有問題,三叔也不會藏著掖著。

說起來,李元那個小子也太缺德了。明知道我要去埃及也不主動聯絡我,我想聯絡他還查無此人。

一想到埃及這趟行考古裡牽扯到了多少人和事兒我就頭大。

阿天趁我胡思亂想的功夫查了查埃及。雖說沒查到什麼關於磁場的東西,但是查到了從七十多年前就在埃及的觸角。八國聯軍英美法德俄日意奧都在其中,還添了個波蘭。

不過由於二戰的影響,大多國家在埃及式微,留下來比較堅挺的分別是美國,英國和法國。

美國是芝加哥房子,鼎鼎大名的埃及學研究機構,很多美國內外的勢力都是透過這裡進來的;英國分為兩部分,其中一個是埃及探索學會,以大英博物館和各大高校為主,背後是當時的一眾高校研究所和各個家族。但是這幫人興趣和美國一樣,比較注重掠奪文物和搞研究。另一個屬於英國的勢力是布萊克家族。他們來埃及是傳統的那種有錢人自發行動。這家人不同的在於,他們並不是僱傭考古隊或是探險隊,而是親力親為。六十多年前到埃及的是布萊克家的二少爺。但是關於這家人在埃及幹了什麼又是為什麼而來,記錄裡是語焉不詳。而且布萊克家族近些年沒什麼水花,研究和文物都沒搞出什麼名堂來;法國作為老牌的埃及掠奪者,由於戰果沒少被英國黑吃黑,於是本世紀自己又派了不少學者吭哧吭哧在埃及發掘研究。

在收到考古隊發來的發掘申請之前,大英博物館還給我遞來了過期的橄欖枝。現在想來那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聽阿天說完,我想起來,其實除了這三國以外,當時還有一個人跟著倫敦大學來過埃及。這人就是中國現代考古學奠基人之一的夏鼐先生。這位老先生在埃及的經歷和前面那幾國有什麼重合現在不得而知,但是七十多年後,一支中國的考古隊在埃及紮了營。蘇聯在五十年代還幫著修了阿斯旺大壩。這聯合國五常都和埃及倒都是頗有淵源。

我不由得無奈的笑笑。

阿天和老張對視一眼。

“我們再問你一遍,這埃及你是指定要去的咯?”

我點點頭。

無論那裡有什麼,我都沒道理不去看看。要是有機會能一探那被我一巴掌拍開的神廟而不把握住,必然寢食難安。

老張朝阿天聳聳肩,得意地說了句“我就說吧”。

阿天看著我:“我和張颺剛商量了一下,反正聖誕假期實驗室不開門,我倆也沒去過埃及,這次就給你個機會當導遊,帶我倆去玩玩兒。”

我傻愣愣地張開了嘴。“啊?”

老張嬉皮笑臉地補充:“大聖說了,不設計好路線不給小費喲。”然後他又捱了阿天一擊。

知道他倆的好意推辭不得,我暗想後面一定要找機會回報一下兒,面上卻說“那你們可把小費準備好了,這埃及你倆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地陪了。”

結果祁天還真找到一個,不過那是後話。

就這樣兒,我兩個朋友不由分說地要為了我的好奇心去蹚這趟渾水。

今天也是隻在背景裡出現的主角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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