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國際標準,錢多多先生……已經符合腦死亡的全部判定標準!”
“你們現在討論的任何治療方案,都是徒勞的!這位徐醫生,恕我直言,你這是在欺騙一個絕望的父親!是在拿一個已經逝去的人,騙取鉅額的錢財!”
那份蓋著國際權威機構印章的腦死亡診斷報告,如同一道催命符,狠狠砸在錢萬貫的心上。
華裔腦科專家陳教授,語氣帶著職業性的冷靜,卻也難掩一絲遺憾:“錢先生,各項指標都已確認,我們對此深感抱歉。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令公子……已經沒有搶救的價值了。”
他身旁幾位西醫專家,雖然沒有開口,但那憐憫中夾雜著“早知如此”的神情,像一把把鈍刀,剮著錢萬貫的心。
直播間裡,剛剛因為王建國起死回生而沸騰的彈幕,瞬間冷卻下來。
“腦死亡?這……這不就是宣判死刑了嗎?”
“完了,就算是周神醫,面對真正的腦死亡,恐怕也回天乏術了吧?”
“唉,首富也太可憐了,唯一的兒子啊……”
質疑和惋惜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來。
錢萬貫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若非身後的錢伯及時扶住,他幾乎要癱倒在地。他雙眼赤紅,死死盯著病床上毫無生氣的兒子,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嗚咽。
就在這絕望瀰漫的時刻,周翊聰的聲音響了起來,平靜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西醫所言的腦死亡,是基於大腦皮層及腦幹功能的完全喪失。但中醫看來,人之生死,不僅在於形體,更在於神魂。”
他轉向那幾位西醫專家,語氣不卑不亢:“諸位只見其腦功能衰竭,卻未見其神魂尚存一絲。他此刻的狀態,更像是神魂被一股強大的外邪穢氣所禁錮,困於泥沼,無法與肉身共通。形雖死,神未散,便非絕路!”
這番“神魂論”,在充斥著精密儀器的現代化病房內,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陳教授眉頭緊鎖,語氣帶著職業的審慎和固有的質疑:“徐醫生,恕我直言,您所謂的‘神魂’,這在現代醫學裡,根本無從談起,更遑論什麼科學依據。”
“我們的診斷,每一個結論,都建立在冰冷的、客觀的檢測資料之上!”
周翊聰唇角勾起,那弧度意味深長:“科學?”
“陳教授,如果三天前,有人告訴你們,琪琪的肝癌晚期並非不治絕症,你們會相信嗎?”
“如果就在一個鐘頭前,有人斷言,王建國那條已經拉成直線的心電圖,還能重新跳躍起來,你們,又會作何感想?”
陳教授和那幾位外國專家,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一時間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琪琪的病例報告他們不是沒看過,王建國搶救室的直播錄影更是傳遍了全院,那畫面帶來的衝擊,至今未散。
錢萬貫原本已經黯淡下去的眸子,在聽到周翊聰這番話後,驟然迸射出駭人的亮光,那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瘋狂與執拗!
他死死盯著周翊聰,這個年輕人身上那股沉穩自信,彷彿真能逆轉乾坤,驅散他心中積壓了三年的絕望陰霾。
錢萬貫胸膛劇烈起伏,喉嚨裡擠出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周神醫!我信你!”
“我錢萬貫這輩子,就賭這一把!求求您,無論用什麼法子,救救我兒子!救救多多!”
話音未落,他霍然轉身,目光如刀,掃向陳教授等人,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半點辯駁:“從現在開始,所有西醫的儀器、藥物,全部停掉!”
“我兒子的命,全權交由周神醫處置!任何人不得干涉!”
陳教授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