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施展的是他壓箱底的“隔空牽魂咒”,本以為能將那個多管閒事的小子連同冷峰一起廢掉。卻沒想到,對方不僅毫髮無損,那股反擊回來的精神力,更是凝練、純陽,霸道至極,瞬間就重創了他的心神!
那到底是什麼人?!
楓林山莊。
周翊聰站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他走到窗邊,看著殷九“九思堂”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禮尚往來,既然他這麼熱情地打了招呼,我們如果不回個禮,豈不是顯得很沒禮貌?”
他對慕容雪和冷嫣說道:“準備一下,我們去拜訪一下這位‘殷先生’。”
九思堂,坐落在京城一條僻靜的衚衕深處。
店面不大,門臉是古色古香的黑漆金字招牌,透著一股子低調的奢華。尋常遊客走到這裡,大多會以為是哪家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會所,望而卻步。
一輛黑色的賓士S級在衚衕口停下,周翊聰、慕容雪以及兩名冷家最頂級的保鏢下了車。
周翊聰抬頭看了一眼“九思堂”的招牌,還沒進門,就已經感覺到一股混雜、陰冷的“氣”撲面而來。那不是單一的邪氣,而是無數沾染了怨念、死氣的古物,常年累月堆積在一起,形成的一個汙穢力場。
“這地方,風水不錯,可惜被主人自己玩廢了。”周翊聰搖了搖頭,像是在點評一道菜,“好好的清靜地,弄得跟個亂葬崗似的,品味太差。”
慕容雪聽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心悸。她雖然看不見那些所謂的“氣”,但站在這裡,確實感覺渾身不舒服,像是有一雙雙眼睛在暗中窺伺。
推門而入,店內的景象卻與那股陰冷氣息截然相反。
明亮的燈光,精緻的紅木博古架,架子上擺放著各種瓷器、玉器、青銅器,每一件都擦拭得鋥亮,在射燈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空氣中還點著高階的龍涎香,完美地掩蓋了那些器物本身的味道。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年輕夥計迎了上來,看到來人氣質不凡,臉上立刻堆起了職業的笑容:“幾位貴客,是想看點什麼?我們九思堂的物件,件件保真。”
“我們不看東西。”周翊聰開門見山,“找你們老闆,殷九。”
夥計的笑容一僵,警惕地打量了他們幾眼:“不好意思,我們老闆今天身體不適,不見客。”
“是嗎?”周翊聰笑了,“我就是來給他看病的。告訴他,再不見我,就不是身體不適了,可以直接準備後事了。”
他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那夥計臉色一變,還想說什麼,內堂的珠簾後,傳來一個虛弱而陰沉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
穿過掛滿名家字畫的走廊,一行人來到了內堂。
殷九正半躺在一張太師椅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沒擦乾淨的血跡。他看到周翊聰,那雙藏在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怨毒與驚疑交織的複雜光芒。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無緣無故闖我店鋪,還打傷我的人,是什麼道理?”殷九強撐著坐直身體,試圖維持自己的“大師”風範。
周翊聰沒理他,自顧自地在內堂裡溜達起來。他拿起博古架上一件西周的青銅爵,掂了掂,又放下,搖了搖頭。又拿起一個據說是慈禧用過的玉梳,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你這些玩意兒,陰氣太重,而且駁雜不純。就像一鍋大雜燴,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裡扔,看著熱鬧,其實連最下等的‘養屍地’都不如。”周翊聰像個最挑剔的食客,對一桌子菜餚評頭論足,“你靠著這些東西吸取陰氣修行,路子走歪了。根基不穩,下盤虛浮,邪火攻心,導致肝腎陰虧,水不涵木。昨天晚上,是不是被自己的‘寶貝’反噬了?”
殷九的瞳孔劇烈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