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高手比拼高下,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往往只是一瞬間便能分出勝負,這個明明已經落於下風的年輕劍修,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莫不是已經知曉自己並非金衣和尚敵手這便放棄了?
還是說,這位劍修心裡藏著什麼逆天劍招不是?
金衣和尚終究沒有讓看客們失望,三次踏步落於岸邊之後,神情竟然沒有顯現出半點疲憊之態。
只見金衣和尚一步踏出,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先前那般一步跨江,而是一躍到了江面中心。
隨後腳尖在水面輕輕一點,挑出了一道水桶粗細的水柱出來,水劍劍勢何其凌厲,人隨劍來,劍隨人去。
身著麻衣草鞋的年輕劍修緩緩抬起腦袋,雙手遞出,一道鍊金教派特有的秘結法印在手中結成,只見那道水劍在年輕劍修一丈開外的地方轟然破碎,如同以卵擊石般,綻放出漫天的水霧來。
金衣和尚不退反進,招提寺數百年的法門佛印豈會不及這般野路子,於是金衣和尚雙手結印的同時,抬腿便是一腳轟出,徑直踢向年輕劍修的脖子。
出人意料的是,年輕劍修並沒有再次結印擋下這一擊,而是彷彿破罐破摔般徑直迎下這一擊。
鞭腿命中年輕劍修的身體後,他的身形在空中打了幾個轉圈,而金衣和尚似乎還不滿足於此,像是被這年輕劍修輕描淡寫的心境惹怒,冷哼一聲後,一掌拍向年輕劍修的腦袋。
再次抗下一掌的年輕劍修身形旋轉不已,砸入那江水之中,不過滾滾而下的江水並未將他沖走,恰恰相反,年輕劍修藉著江水的浮力反而飄飄越於江水之上。
金衣和尚退回年輕劍修所作之地不遠之處,抬起右手往上一提,順流直下的江水竟然硬生生被截斷,進而衝出天際幻化出一柄水劍。
在金衣和尚的操縱之下,那柄水劍從天而降,徑直砸入年輕劍修的身上。
江面之上已經炸起了萬千水珠,而那年輕劍修竟然無事一般又從江水中緩緩站了起來。
只見這位年輕劍修將身後的白色瓷瓶緩緩摘下,懸於江水之上,隨後雙手掄圓,無數江水凝聚在雙臂之間的大圓之中,從小變大,逐漸成為了一個幾乎與人等高的水球。
金衣和尚皺了皺眉頭。
那位年輕劍修緩緩起身後,眼神不再渾濁,而是充滿了神采。
他揚起腦袋,放聲大笑道:“當下這個世道,真是狗孃養的庸俗至極。當初我以為招提寺佛門淨地,會對這場兩族戰事束手旁觀,最起碼也得是個兩不相幫。沒想到到最後我錯了,正如幾十年前同樣相信錯了人一樣的麻衣教主。”
“緣起緣滅,緣盡緣空。若是佛陀真如你這般執著於成佛,這世間怕不早已是九幽之地。”
這位鍊金教派自創立以來首位最年輕的大長老,即使對上那仙人境界的現世佛陀,氣勢風頭絲毫不減。
“老子去你媽的佛陀!老子今天干的就是你這種無用之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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